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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面撲來,毒蛇的屍體密密麻麻鋪滿地,被內力震碎的,被利器斬斷的,踩上去軟綿綿一片,說不出地噁心,看來這有過一場人蛇廝殺,結果是兩敗俱傷。

他呼吸微弱,意識不清,我在他的包袱中摸索,找到了火折,以及食物和水。這就是所謂的天無絕人之路吧,我欣喜若狂,不管身旁的將死之人和花花綠綠的蛇屍,狼吞虎嚥起來。

燃起篝火,終於找回一絲暖意,藉著火光我看到他烏紫的雙臂,中毒,可面色卻很正常,只有一個解釋,他帶了人皮面具。他腰間掛有藥鋤,竹簍裡滿是粘著新鮮泥土的各種毒草,應該是入谷採藥煉毒吧?我猜測著。

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本質上講,我是個自私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濫發善心,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本就自顧不暇,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和時間?反正他要死,我拿了他的食物,大不了將他埋掉,也算仁至義盡。我如是想著,閉目養神。

可他斷斷續續的輕嚀盡數落入我耳,一想到有個活生生的人將會在我面前停止呼吸,我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從他的包袱中翻出銀針,暗自嘆息,十二萬分地理解當年藍沁瑤救我時的猶豫和矛盾。

我想他一定常年與毒物為伍,經年服食稀釋的毒液,否則被蛇吻這麼多下早見閻王去了。三兩下將他扒光,我被眼前的慘狀驚得頭皮發緊,經脈虯結,全身烏紫囊腫不成人形,最可怕的是深嵌在肉裡的毒牙和死死咬在他身上的蛇頭。一般說來,蛇是不會這麼攻擊人的,不知道他怎麼惹到這些畜生,居然這般慘烈。

他臉上的面具需要藥水才能除下,我只得放棄察看他面色的念頭。吸出毒液,倒出毒血,他勉強有了些人色,可他隨身攜帶的解毒藥丸已經耗盡,只餘幾個空瓶。無奈之下,拔出鬼泣,不過輕輕一碰,我的手腕便血流如注,一滴滴喂進他口中,溫熱的鮮血,帶著幽曇特有的芬芳,他喝得甜美無比,恍如初生的嬰兒。

篝火將息,我又添了把柴,將他包袱裡的外傷藥和水研磨,塗在傷處。此時他身上的烏腫消去大半,可以看出這男人身材原本也是極好的,我稍稍想象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子穆,雙頰開始發燙,咦?我掐住犯色的念頭,用手戳了戳他後腰下臀往上一處很奇特的“傷口”。

什麼蛇可以那麼有藝術細胞的?把傷口咬成這樣?剝開藥粉,湊近仔細瞧了瞧,原來是枚刺青,火紅火紅的,具體是什麼實在看不真切,因為這位仁兄現在腫得像頭注水豬。想及此,我忍不住笑起來,伸手在他PP上拍了兩下,將手上僅餘的藥粉抹上,翹臀耶,手感不錯,雖然有點走型。不過又想到我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的PP看了這麼半天,還真是……我手立時頓住,居然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一圈,還好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打坐一夜,我絲毫沒有睡意。快黎明時,他睫毛輕顫似要睜眼,我長舒一口氣,看來我那幾百CC血沒有白費。再次檢視他的脈象,確認無礙後,將沾了我的血的布條綁在他手上,我可不想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被毒蛇毒蠍分食而盡。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地上的人已經醒來,我停住邁出的腳步,但並沒有停留的打算,頭也不回往死谷深處走去。

我在谷中兜兜轉轉,終於找到斷腸崖下那處血藤遍生的地方。朝著離天放夫婦二人的葬身之所拜了幾拜,“驚擾二位,實屬無奈,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血管一般的藤蔓蜿蜒盤桓,密密麻麻十分可怖。故地重遊,我沒有多少心思感嘆,抽出鬼泣劈斬藤條,血紅的汁液飛濺,帶著腐肉的臭味,我不住作嘔,吐得都是酸水。

在石縫中細細搜尋,直至手中鬼泣開始嗡嗡作響,頸間凝天珏泛出寒氣。十幾年的風雨侵蝕沒能對它造成丁點傷害,抹去泥塵石礫,煞氣依舊,碰擊山石,通體火紅的恨天發出陣陣嗚咽。

鬼泣、恨天一黑一紅並排而放,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兩柄劍劍身上的花紋渾然一體,可惜一般人決計想不到,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凝天珏上,以為有了凝天珏就有了一切。

割開手掌,鮮血淋入,紋路愈加清晰。我撕下破爛不堪的衣襟,將圖拓下。收好兩柄劍,我稍作休息,開始按照圖中所示尋找座標,終於在死谷盡頭的山石間,找到了那處隱秘的入口。

引火將層層覆蓋的鬼草焚盡,這種草再生能力極強,用刀砍的話,新長出的鬼草很快就會將砍掉的部分覆蓋,所以只能用火燒,而鬼草含有劇毒,特別是焚燒之時散發出的氣味,可與沙林毒氣有得一拼。

撥開草灰,撫摸著石門上凹凸的紋路,是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