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刀’已經很久沒有飲血了,它寂寞得很,你們來得恰是時候,正好彼此親近親近。”說話之間,一溜綠火,其急如箭,凌空飛墮。落地現出一個白衣似雪,眼大如鈴,披頭散髮,有如吊死鬼一般的女子。獨孤意和李翠翠知道她就是名聞天下的女魔步無雁,立時凝神集氣,靜以待敵。
第十一回 獨孤一棍(4)
步無雁手上拿著一把小刀,發出暗綠色的光茫,獰笑道:“小姑娘,你的‘母雞下蛋打鳴功’練得不錯,可有興趣當我的婢女,我一向比較愛提攜後輩。”李翠翠“呸”了一聲,道:“你的吊死鬼造型也扮得不錯,說不定閻王看了也會娶你當小妾。”步無雁雙目碧瞳隱泛兇光,突然一聲尖叱,將手中“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刀”祭起放出,只見一道綠光光華電射,芒焰逼人,電卷濤飛,夭矯騰挪,向二人激射過去。獨孤意衣袖連連拂動,只見一根青色巨木光影發出百道金光,千道銀霞,精芒萬道,流輝幻彩,將飛刀敵住。二人相持之間,李翠翠已抄起喇叭形狀之物,對準步無雁,“咯咯咯”猶如母雞下蛋般叫了起來,聲音尖厲,如裂金石,步無雁聽在耳中只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腦昏眩,綠光益發不支,青光已漸次壓迫上來。步無雁見勢不佳,咬破中指,噴出一溜血光,腳一頓處,化作綠光逃遁。獨孤意、李翠翠二人正要追趕,忽聽腳底下鬼聲啾啾,冒起一叢碧綠火花阻住去路。跟著穴內尖風刺骨,寒氣侵人,呼呼洪洪之聲,雜以一種極尖銳刺耳的厲嘯,震耳欲聾。罡風旋飆如潮水一般往二人身前湧到。李翠翠心下大驚,趕忙投之於懷,獨孤意油然而生保護弱女子之概,將乃師所授“獨孤一棍”發揮至最高境界,只見青霞閃閃,巨木橫飛,金光萬道,霹靂連珠,衝行風潮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似這樣耗持了一盞茶時分,二人眼前綠光一晃,就此不見,獨孤意抖然一聲清嘯,青色巨木光影電漩星飛,凌空急轉,精光迸射,宛如暴雨,耳聽洞穴裂石之聲,宛如疾風怒鳴,一聲淒厲的慘嚎突然刺破夜空,獨孤意抱起李翠翠,已然將地穴穿了個大洞,沖霄直上,凌空虛蹈。遠望直似一道銀虹,衝空破雲而渡,其急如電。
脫離中條山地界,李翠翠在獨孤意懷中悠悠醒轉,她方才被震得暈了過去,此時經歷奇險,一切恍在夢中,不由得問道:“步無雁呢?她敗了沒有,跑哪去了?修羅大陣到底破了沒有?”獨孤意笑到:“你不是挺冰雪聰明的嗎,還來問我。”李翠翠也笑了,笑得猶如美玉生暈,明豔無倫,說道:“步無雁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她不明白一個道理。”獨孤意問道:“什麼道理?”李翠翠嫣然一笑,道:“不明白‘獨孤一棍,向不輕出,一棍之威,震天撼地’的道理。”獨孤意道:“不錯,不錯。她更不明白‘河東獅吼,威力無窮。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的道理。”此時晴輝麗空,一碧無際,城郭山川,悉為點綴,這一雙小兒女在享受這一刻帶給他們的歡樂!
第十二回 黃紙疑雲(1)
孟洗塵,山西太谷縣人氏,自幼聰明誠篤,至性過人,及長好武任俠,拜在鄰縣姬教師門下習練心意六合拳。歷時三載,技勇初成,乃四處找人比武較藝,以驗證所學。
某日,孟洗塵聽人說起縣衙的程捕頭精於拳勇,就登門造訪,直言賜教。正值本縣的縣太爺亦在府上,見他行止乖張,言語無禮,心下好生不悅,但囿於近日本縣百姓贈於“勤政愛民,一方父母”的匾額,拉不下臉面,不好直言申斥,便道:“孟先生你作什麼事呀?”孟洗塵雙眉一軒,朗聲說道:“練拳的。”縣太爺道:“練拳幹什麼?”孟洗塵道:“打人。”縣太爺道:“我手下有兩個看家護院的師傅,你們比試一下好嗎?”孟洗塵淡淡的道:“不用那麼麻煩,你叫他們兩個一起上好了,我一個人招呼得了。”那兩個護院見他如此狂妄,心下都憋著一肚子氣,見縣太爺一使眼色,就虎吼一聲,縱身撲上,未及近身,只覺眼前一花,就飛出一丈開外,直跌得四腳朝天,頭昏眼花。縣太爺討了老大一個沒趣兒,當著程捕頭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訕訕陪笑。自此之後,孟洗塵聲名大振,喜武求師、登門較技者接踵而至,凡與之過手之人皆敗,由是人皆敬服,乃譽滿山西。
這一日正午時分,孟洗塵外出訪友歸來,剛進家門,便有個徒弟奔了過來,說是方才有個老道前來拜訪,聽聞師傅不在,留下一張字條便走了。孟洗塵接在手中,見是一張摺疊得有些發了黃的宣紙,上面寫著這樣一行小字:十字街口悅然客棧。字型俊逸挺拔,飄然欲飛。孟洗塵心中詫異難解,決意去訪察究竟。
孟洗塵按著地址來到悅然客棧,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