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地好幾個靈魂碎片都有‘聽’到,我差點就把它漏過去了……奇怪,怎麼好像又不跳了?”言先生思考了片刻,忽然開口對前面的菱~說道:“喂,泡麵女,說些你和你那小男友過去發生的甜蜜回憶之類的……你這麼看我做什麼?說啊,如果你還想見他一面的話!”雖然不知道言先生的用意,但這短短的幾小時教會了菱~一件事,就是這個男人的安排總有深意。而且,此時對常飛的懷念之情已經壓過了一切,回憶一幕幕從菱~的腦海閃過,從她地口中流出。
那一夜,男孩和女孩在圖書館相遇,男孩生疏且幼稚地給女孩遞過了一張紙條,而他羞紅的臉,讓女孩覺得既好笑,又可愛。
那一天,女孩因為手機沒電鬧鐘不響而整整遲到了三個小時,當她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男孩沒有責備,沒有憤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從那一刻起,女孩就知道,男孩是她一生的幸福。
作為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他們的生活絕算不上富裕,而且往往忙碌得不知白天黑夜,但只要能抽出一點時間,他們都會緊緊相依,十指緊扣。
他們的幸福,僅此而已,也只此就已經足夠。
菱~說著,眼淚早已滿溢。
“我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不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想再見到你。”菱燁已經泣不成聲:“你出來啊!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只想知道,是為了什麼……”或許可悲,但菱燁最無法釋懷的,不是父母地死,而是那個不曾留下隻言片語,就拋下自己離去的男人。
“來了。”文雅低聲道:“心跳又來了,而且速度變快了!他對泡麵女的話又反應。”“有心跳,就是還活著。”言先生沉聲應道:“活著卻心跳緩慢到幾乎察覺不到,那就是體溫極低,那麼他地位置就應該在……”言先生和文雅的眼神都穿過了仍木然不動的地鬼,看到了他身後那一整排的冰櫃上,那櫃上地每一個抽屜,都代表著裡面藏著的一具屍體。
“活生生地躺進液氮封存的冰櫃麼?而且過了這麼久還活著?”言先生感慨道:“狼人實在太可怕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菱燁聽到言先生所說的話,目光集中到了那一排排的冰櫃上。忽然之間,腦袋空白的少女作出了一件讓言先生也大感意外地事——她一個加速,居然朝著地鬼正面衝了過去。
菱~已經看不到那半透明的恐懼,甚至看不到那櫃門,她能看到的,只是常飛的笑容,即使那笑容只存在於她自己的記憶中。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地地鬼忽然咆哮了起來,尖聲的“鬼哭”震耳欲聾,對陰氣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菱燁立刻就是一陣暈眩,兩滴鮮血從她地耳際滑落,她的雙眼也佈滿了血絲,但菱~還是執著地往前走著,步伐艱難,卻沒有任何猶豫。
此刻在菱~胸中升起地,是從未有過的勇氣。
盲目地勇氣。
“該死!”言先生趕緊雙手合十,左眼中綠芒大盛:“我去拖住地鬼,你保證我們的管家別被弄死,順便找出那個小男友在哪兒!”“瞭解!”文雅眼中紅光再現,一層粉紅色的氣霧立刻包裹住了菱燁整個人。同時,言先生也如一隻豹子一般猛地竄到了地鬼的身下,他深吸了一口氣,運足全身的勁力念道:“旺”言咒一出,言先生立刻張開嘴,全身的陽氣如炮火一般從中噴射而出,地鬼立刻面色大變,化作上百個縛靈四散逃竄。
沒有了地鬼的阻撓,文雅和菱~立刻跑到冰櫃前,一個一個地拉開每個隔間抽屜,檢視裡面死者的面貌。
被衝散的縛靈並沒有逃走,它們在空中徘徊了幾圈後,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召喚一般,重新聚集了起來,但這次還沒等它怒吼或是說話,言先生便又噴了一口陽氣過去,縛靈們便又散了開來。
連續的兩次陽氣噴吐,讓言先生立刻感到一陣陰氣的寒意向腦部侵襲,他定了定神,朝文雅喊道:“這招最多再用三次啊,你們抓緊。”“你個吝嗇鬼,你就不會用些大招啊?”文雅一邊抱怨一邊捏著鼻子檢視屍體:“我還以為冰凍起來就不會有味兒了呢……”文雅的話還沒說完,菱~忽然“啊”的尖叫了一聲,雙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在她最後拉出的那一格冷櫃裡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纖瘦男子。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臉上掛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
含笑而逝,你很難想象這樣的詞彙居然會用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身上。
但他就是那樣安詳,那樣滿足,就好像他所想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