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能追上唐詩詩!
這不符合科學啊。
按照白頭鷹講授的要領,葉晚晴順利著陸。但這時,除了她,空曠的操練場只剩下一人,唐詩詩和那個救她的人全都不見蹤影,戰友們也都沒在。
天上,那架載著她們八個女兵的飛機,已經降低高度,往停機坪方向飛去。今天的跳傘訓練,看來是提前結束了。
上官旭緩緩走到葉晚晴跟前,看著她費力地解開傘包,一張臉因為驚嚇和緊張,已經變得煞白。
“其他人跟老鷹去1號模擬館了,唐詩詩沒什麼大礙,她很好,幸虧西伯利亞鷹也在機上,是她救了唐詩詩。”
“她?”葉晚晴想起西伯利亞鷹剛來那天,唐詩詩說認識她,還是個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可是,唐詩詩當時的情緒看起來並不怎麼好,也無意繼續說下去,她們之間,像是有什麼事情,觸及了唐詩詩的痛處。
“現在,她們都在醫務室,你也過去吧,西伯利亞鷹有話要跟你們說。”
醫務室只是一間簡單的應急處置室,此時,屋內只有唐詩詩和西伯利亞鷹兩人。
唐詩詩劫後餘生,心還在狂跳,即使躺在床上,身上仍在冒著虛汗。她覺得剛才的一切彷彿是場夢,而郝慧就是這場夢裡神話的締造者。
從飛機上跳下來後,到了預定時間她拉傘索,卻發現沒反應,她急忙去拉備用手柄,驚駭地發現備用傘也沒反應。就在她直線下落,已經絕望時,郝慧從天而降。
她不是裝作不認識自己嗎?為什麼還要捨命救自己?當時,郝慧哪怕是出了一點點偏差,自己就會喪命,而郝慧,可能會一輩子背上心理包袱。就算沒人埋怨她,甚至還會讚揚她,可是,她一定還會感到遺憾與自責。
唐詩詩望著站在窗邊的郝慧,她的背影看來很孤獨。唐詩詩好幾次想跟她說話,但郝慧冰冷的背影讓她把話又憋了回去。
謝謝總該是說的。
“謝謝你。”唐詩詩盯著郝慧瘦削的肩膀,發現她仍沉默著,連頭都沒回一次。
忽然,門響了,她轉過頭一看,來的人是葉晚晴和上官旭。
而郝慧在聽到門聲後,終於轉回了身,走了過去。
經過床尾時,她看了唐詩詩一眼,漠然的目光裡,有一絲內疚一閃而過。
葉晚晴的視線一落在唐詩詩身上,立刻鬆了口氣,就在這時,站在她身後的上官旭開口了。
“你跟她們兩個說吧,我就不參與了。”上官旭沒進屋,站在門口對郝慧笑了笑,心裡很清楚,郝慧正希望如此。
“好吧。”郝慧的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一絲暖意,唐詩詩似乎又看到那天跟父親來家裡的溫柔姐姐。
上官旭離開了。
葉晚晴對郝慧點點頭,立刻走到床前,緊張地摸了摸唐詩詩的頭,“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沒能拉開傘包?我才不信,你是嚇得連降落傘都不知道怎麼用了。”
唐詩詩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不是的,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拉傘索了,可是我怎麼拉都拉不開,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你們都能順利完成跳傘,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呢!要不是西伯利亞鷹,你們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葉晚晴吃了一驚,果然跟她預料的一樣。
“你的傘包的確是有問題,不怪你打不開。”
郝慧站在門口,臉色陰沉,那雙冷漠的眼睛,這時顯得更加冰冷。
“這次事故不是意外,你的傘包被人動過了手腳,我已經跟上級請示,馬上會有人過來著手調查這事。不過,我懷疑,那個人的目標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或許,是你們八個人當中的一個,只是……”
“只是什麼?”唐詩詩急忙問道。
“你的傘包跟別人換過嗎?”郝慧瞥了一眼葉晚晴,眼神複雜。
唐詩詩怔了怔,“你怎麼知道的?我跟雪狐的拿錯了,我錯拿了她的,後來我倆也就沒換。”說完,唐詩詩震驚地盯著葉晚晴,“你的意思是,原本的目標是雪狐?”
“就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這樣。”
郝慧有些驚訝,這個叫雪狐的女兵,在知道事情的實情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沉著鎮定的神態,宛如大將臨危不亂的氣魄。這讓她不由多看了葉晚晴幾眼。
接著,她暗歎口氣,把目光又落在唐詩詩的身上。
“今天,我要跟你們說的不是剛才的事,而是有關你父親的。”
“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