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這麼一直擰下去。
“我理解你說的話,也理解她的選擇。可是,你就不認為,她不做狙擊手,就是在浪費她的天賦嗎?”他的情緒有些失控,聲音不由高了起來。
“浪費?”葉晚晴略一沉思,立刻明白上官旭的心思,他在乎的只是唐詩詩的天賦,而不是她這個人。
“如果她喜歡做狙擊手卻做不成,那對於她而言,就是浪費了她的天資。如果她壓根就不喜歡做狙擊手,甚至排斥,我認為,那就不是浪費,她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上官教官的觀點,我不敢苟同。”
葉晚晴站起身,“要是您沒別的事了,我就回寢舍了。”
上官旭抬頭望著葉晚晴繃緊的俏臉,感到一陣煩亂。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不客氣地駁斥他,還甩袖走人了。
不過,她的話倒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心頭。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再怎麼著急生氣,他也得嚥下去,在葉晚晴面前,他不想表現得太沖動。
“好吧,沒事了,你回去吧。”
“是!”
葉晚晴敬了軍禮,轉身走了出去。
“艾瑪,你終於回來了,”劉婕堵在門口,笑嘻嘻瞅著葉晚晴,接著側身讓出一條道,“雪狐,你不知道,屋裡有的人啊,已經失眠好幾個晚上了。”
“誰啊?”葉晚晴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然是……”
“我去!你別說是老子!”査欣坐在床上河東獅吼。
“你看,”劉婕無辜地說道,“我又沒說是她,她不打自招,真沒意思!”
葉晚晴當先進了屋,只見戰友們跟平日一樣,都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
只有唐詩詩手裡仍拿著飛鏢,站在屋子中間,心不在焉一下一下地投擲飛鏢,每次,必中靶心。
葉晚晴暗自搖頭,這妞要是不做狙擊手,還真是屈才了,但這是她的事,被人也該尊重她的選擇不是。
很多事,欲速則不達。
沒到那個火候,也做不出那個味。
即便上官旭真的硬逼著她做了狙擊手,滿足了他對天賦追求的**,但是,唐詩詩未必能是一名優秀的狙擊手,未必能達到上官旭的標準。
査欣紅著臉騰地站了起來,“我警告你啊,斷腸草!要是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她吭哧半天,吼道,“我就豁開你的肚子,把你的腸子都剪成小段,讓你嚐嚐斷腸的滋味!”
“艾瑪!我好怕哦!”
劉婕就在査欣的上鋪,她笑著急衝衝地爬上床,又一臉賊笑地趴在床沿看著葉晚晴,“老實交代,這幾天上官教官找你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的?”
這話,頓時讓屋裡幾個女人全都朝她看去,包括手裡還捏著飛鏢,正準備扔出去的唐詩詩。
兩件事,一個是她自己的私事,關係天狼的機密,她不能說。一個是屬於唐詩詩的私事,她更不能說。
“那你們覺得是什麼事?”她笑眯眯地反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劉婕嘖嘖兩聲,八卦本性暴露無遺。
葉晚晴噗地一笑,發覺査欣臉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立刻衝過來掐死她。這妞,難道對上官旭是認真的?
“那你就說錯了,我可沒和他孤男寡女,不過,共處一室倒是有的。”
“咦,除了你們還有誰啊?”杜月也雙眼發亮地望著她,接著又瞄了一眼査欣,噗嗤笑了。
“還有老鷹啊。”
葉晚晴神態自若地走到床邊,把外衣脫了下來,準備去浴室沖澡。
“哦。”査欣臉色頓時轉晴,又坐回了床上。
葉晚晴和眾女兵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
這一天終於來了。
最可怕的訓練,直接面對死神的訓練,眾女兵全都臉色發綠,唯有劉婕高興得手舞足蹈。
她早就不滿足於駕駛飛機,她早就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飛鳥,是要自己飛,而不是開始一堆破銅爛鐵在空中轟轟亂響。
昨天,她一聽到老鷹宣佈即將進行跳傘訓練,她當場就嚎了一嗓子,害得她被老鷹罰了200個俯臥撐。但這妞邊做邊笑,已經無法控制內心的強烈喜悅,跟發了失心瘋一樣。
跳傘,玩的就是心跳。
天藍白雲,空中沒有一絲風。
據說,這是練習跳傘的最佳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