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家?哪個富察家?富察家的孩子們都還沒長起來呢,嫁給誰去?”和親王一愣。
“不就是那個不著調的碩王家!才一日不到,怎麼就穿的京城命婦圈子裡人人皆知了?沒有皇帝旨意,他碩王府敢如此張揚?”原來,是福晉今日下午出門“交際”,卻聽到皇帝要將蘭馨嫁給富察浩楨的訊息,還有不少命婦到她這裡打聽呢!
“什麼!不可能!”弘晝也蹦起來了,“若真是如此,皇上不可能連點風都不跟我透。”和親王立即否定。
“那今日那些命婦那些有理有據的訊息是哪裡來的?怎麼那麼多人中皇帝只賞了那個富察浩楨,聽說還派了人去他府上送賞?”福晉的訊息,是從女人堆裡來的,昨日的詳細情況,炫③üww。сom書連和親王都沒有太詳細的打聽,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那“一本正經”的皇帝老哥“公開出醜”上了。
“明日你便遞牌子,和我一起進宮,探探訊息,若是能把蘭兒接出來那是最好的了。”夫妻二人一番商量,議定了明日的行程表。
兩人進宮,左右試探,並沒有要給蘭馨指婚的意思。兩人按著先前的決議,接了蘭馨出宮。
回到王府,和親王福晉屏退了下人,單獨留下了蘭馨,問:“蘭兒,你皇阿瑪可提過要把你指給哪戶人家了?”
蘭馨萬沒想到,和親王福晉會如此關心她的“終身大事”,紅了臉:“蘭兒不知,皇阿瑪沒說。”忽然反應過來,和親王福晉不是那等“沒事找事”的人,莫不是有什麼不利於自己的傳聞了?那日在御花園裡,自己也就是露了一小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早知道是皇阿瑪自己“刺殺”自己,她還懶的管呢!“五嬸,是有什麼不對的嗎?”蘭馨略有擔心。
“這話,原是不該跟你說的,但是涉及到你的名節和未來,且如今你也大了,該知事了。所以五嬸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最近命婦圈子裡多有傳言,說皇上相準了富察浩楨,要將他指給你做額附。”
“什麼?”蘭馨一聽,怒了,“這是哪裡來的混話?皇額娘今日一早還偷偷告訴我,昨晚皇阿瑪說,那些應選的人文不成武不就,只有一個稍顯出挑的富察浩楨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被我一腳就踹倒了。那個東西現在還在家裡養傷呢,皇阿瑪再不濟也不會把我指給一個有‘舊疾’的人啊!”
“是這樣嗎?這碩王府也太大膽了!真是不知死活!”福晉的火氣也上來了,“蘭兒,即這麼著,你就在這府裡住兩日,看我怎麼在命婦圈裡收拾這挨千刀的碩王府。”
蘭兒點頭稱是,心想著,碩王爺老早就得罪了和親王,如今福晉把碩王福晉也恨上了,這對夫妻,誰都不好相與。碩王府啊,你想好都難啊,都省的自己動手了!
蘭馨出宮的第二日,照例跟著和親王出門溜達,依然化身“齊松盛”。兩人行至天橋底下,忽然遇見一位“熟人”——小白花!此刻,她正跪在天橋下那賣身葬父的經典地段“賣身”呢!蘭馨拉著興致一樣很高昂的和親王弘晝去看熱鬧。
原來,這白老頭那日摔下樓梯之後,富察浩楨英雄救美,愛屋及烏,把白吟霜並同他爹一起安排在帽兒衚衕。每日請醫送藥,銀子不當錢使的往裡砸,人參、當歸、靈芝啥的都拿來給白老頭看病,白老頭竟也拖了這些日子,把個白吟霜“感動”的無以復加。
結果,就在前龍選婿那天,白老頭歸天了。白吟霜左等浩楨也不見,又等貝勒也不來,於是咬咬牙:賣身葬父,就不信那富察浩楨不出現!當然,他若是不出現,她白吟霜也不會為著他守身如玉就是了,她還是會找一個合適的“高枝“攀上去的。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嘛!
於是,就出現這白吟霜在天橋底下開“五十兩”的價格賣身葬父的場面了。
蘭馨和和親王擠上前去看熱鬧,眾人還在討論呢:這姑娘是不是跪錯地方了?她該跪到八大胡同前面才是啊!五十兩?當她自己是仙女呢!誰抽了大風才買她?
“欸?你賣身?價格不對吧!二十兩,跟我走吧!我幫你葬父,那二十兩算額外給的。”有人開口了,聽口氣是實誠人。二十兩,大戶人家買奴僕差不多就是這個價了,而且買的不僅是這個人,還包括了這個人的子孫後代。就是說,被買的那個人的孩子還是這家子的奴僕,即所謂的“家生子”。
“不!你別過來!你這是在侮辱我,你別靠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以死以衛清白!”白吟霜好似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病立即發作。令圍觀的人,和那要買人的人都目瞪口呆、毫無頭緒:自己(他)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