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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主人趕回家鄉。

崑崙奴恭恭敬敬的遞上了墨鏡,万俟詠接過金框眼鏡,得意的架上鼻樑,邁動八字步,也不坐轎也不乘車,就這樣悠悠閒閒的走在正午地廣州街頭……

一隊隊青春少年,花樣女子與万俟詠擦肩而過,她們身上的服飾簡直就是一個宋代的顏色博覽會。

趙興從印染業起家,到了廣州後,他的印染業越做越大,開發出各種顏色的彩布、印花布、燙花布。宋代的紡織技術本來就跟發達,許多宋代織法後來已經失傳。但趙興的出現讓紡織業更發展出一種獨特的彩織藝術,這種織法純粹用染好色的絲線,像繡花一樣設定不同顏色地經緯,紡織出一種若隱若現地隱花圖案。

新式的紡織技術更受到商人們地追捧,也讓廣州當地百姓也有了更多的選擇……

万俟詠在街頭站了一會,錯身而過的既有各色鮮豔的服飾,也有穿著隱花絲綢的百姓。這種隱花布看起來含蓄,然而走動之間,身上的圖案忽隱忽現,那些隱藏的蝴蝶、蜻蜓,麻雀一類像是從衣服上飛出,翩翩在萬花之中,令人賞心悅目。

搖著扇子,万俟詠順著人流向廣州府衙門走,拐過一個街角,耳邊連續傳來幾聲轟隆隆的爆炸聲,鼻中嗅到一股硝煙味,万俟詠停住腳步,向爆炸聲響起的地方張望。

硝煙瀰漫中,一隊戴著鬼怪面具的漢子手裡捂著響噹噹的魚叉,九環刀,在街頭舞蹈著,他們身邊,幾名壯漢不停的點燃手中的爆炸物,丟在地上,隨著那爆炸物爆炸,煙霧繚繞,人面不相見。隱隱錯錯中,戴鬼面具、著異服的神鬼突然從他們的青面獠牙中噴出火焰,路邊的行人被嚇得尖聲大叫,叫聲卻顯得很歡暢。

一名赤膊漢子跳了出來,他戴著鬼面擺了幾個造型,從鬼面中甕聲甕氣的吐聲開言:“各位看官,都說是廣州乃流金淌銀之地。咱家從京城夏島子大家那裡學來了霹靂火球術,還有李外寧、張臻妙親自教授的藥發傀儡,特來廣州拜拜碼頭,各位貴人看著好玩,賞一兩個小錢,讓兄弟們混口飯吃。”

說罷,那漢子從身邊取出一個紙人。紙人眉眼俱全,宛若真人。漢子將紙人丟在地下,紙人的腳邊冒出一股煙來。隨即,紙人在地上開始旋轉起來,他笨拙地舞蹈著,而漢子嘴裡模擬著陣陣鬼叫,舞動著手裡的樂器——帶鐵環的魚叉與九環刀。用陣陣嘩啦啦的響聲替紙人的舞蹈伴奏。

万俟詠搖了搖扇子,想驅趕鼻中的硝煙,看見身邊的人越圍越多,他趕緊用扇子遮住半個臉,低頭匆匆的向廣州府衙跑。

那漢子扔下的爆炸物就是霹靂火球,也就是現代稱之為“炮仗”地東西。舞蹈的紙人便是“藥發傀儡”,這種紙人是竹子扎的,腳下帶有兩個噴火桶,只要將兩個噴火桶的噴嘴分別調整好大小與噴射方向,藥發傀儡就能在地上轉起來。

那漢子嘴中的“夏島子、李外寧、張臻妙”是這時代藥發傀儡中地高手。曾經給高太后表演過。聽說他們搞的藥發傀儡,紙人兩個手還會舞動,而藉助硝煙遮擋,若隱若現的紙人不僅不顯得笨拙,反而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万俟詠見過京城原版的煙火表演,所以他對這場街頭表演沒興趣。一邊走,他一邊還納悶:“咦,我廣州的火藥配方跟東京不一樣,這些人怎麼能把我廣州的火藥調配出噴射效果……不對!”

正琢磨著,万俟詠已經走進衙門,幾名屬吏向他行禮,他連忙招手叫過其中一名屬吏,吩咐:“本官剛才在街頭看到有人在進行焰火表演,我瞅著他們有點不對勁。你回頭讓衙役們把他們請來。本官有話要問。”

那名屬吏是一賜樂業人,他一咧嘴。笑著回答:“大人,這廣州地界,要論玩火藥,誰能比得上咱頭頂上的那位大人,我聽說黃大、黃二兩兄弟最近在研究更猛烈的炸藥,且聽說已經有結果了,大人還是別管火藥的事情——荊湖南路轉運使謝麟謝大人剛才遞來密信,要求與咱家老大人相會於韶州。万俟大人,這事才是最緊要地,咱給老師彙報前,您得拿出個方案來。”

万俟詠臉一板:“兔崽子,什麼時候輪到你自作主張,快去請那幾個煙火藝人過來。順便把謝大人地密信也拿過來,我要瞧一瞧。”

趙興府邸,自万俟詠走後,趙興在自己的書房裡順手拿起新出版的《海事新聞報》,剛看了兩頁,程阿珠領著三兄弟走進來,她闆闆正正的向趙興行了個禮,招呼長子趙風上前,說:“風兒,今天是檢查功課的日子,把你的功課給父親看看。”

趙興還沒接過長子遞過來地字帖,已經連聲說好:“好好好,比他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