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譚五爺這些年在外面籌謀活動,也打點了上頭的人,甚至不惜犯險,幫上頭某人做活兒暗算入獄的羅家兄弟,然而事後,兒子減刑出獄的事沒辦下來,那條路堵死了。
譚龍如今只有想方設法越獄跑路這條道,卻不想邵鈞毫不留情將他的計劃中途腰斬。
兩人你來我往,手腳上都是有功夫的。說來話長,當時的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邵鈞飛膝襲向譚龍軟肋將對方逼向牆角,一記高高的劈掛腿準備將這人一擊倒地,迅速踢暈了事。
譚龍踉蹌著躲,這一腿狠狠敲在他後肩上。
這人半條膀子都垮了下去,單薄細瘦的小身板,捱了這一下狠的,戰鬥力瞬間矮了一截,抵擋不住邵鈞下三路凌厲強勢的攻擊。這人此時惱羞成怒,絕處發狠,從牆角抄起個凳子,突然暴起!
邵鈞一肘擋開凳子的第一下襲擊,凳子腿扭彎了。
譚龍像發瘋的一條狂龍,又是一凳子,橫著向邵鈞拍過來!
嘩啦啦——
羅強手裡的飯盆扣在地上,一大塊紅燒排骨,鮮豔的醬油湯汁染紅了地板。
隔著一大間屋子三十多米的距離,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凳子拍上邵鈞的心口,砸到上腹。邵鈞猝不及防這接二連三的陰招攻擊,身體飛了出去……
那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瞅著羅老二突然暴怒,兩眼瞬間飆出血,腳踩凳子躥上飯桌,從食堂另一頭,一路踩著五六張桌子,躍著撲向事發地點,一隻展翅的大鵬從天而降,落在扭打的那二人之間……
邵鈞仰臉向後跌倒,譚龍的凳子第三次拍上去,帶著意圖致人於死地的狠絕力道,砸向邵鈞的頭顱!
羅強整個兒撲上去,幾乎橫撲在邵鈞身上,怒睜的豹眼眨都沒眨一下,譚龍這一凳子,狠狠拍在他的肩頭。
肩膀的骨頭生疼,肌肉骨縫之間是被某種尖銳利器割裂撕扯貫穿之後慣常的疼痛,這種傷羅強以前捱得多了。他因為疼痛悶哼一聲,用雄獸般剛猛粗野的動作奪過那隻傷人的板凳,甩向牆壁,立時摔成粉碎。
羅強顧不上自己噴血的肩膀,一個念頭擊穿他的大腦。他猛地回頭看去,面孔因為震驚而扭曲變成鐵紅色,痛苦地大叫:“啊!!!!!!!!!!!!!!!!!!!”
眼前人影混亂,七班幾個崽子跑上來喊著“邵警官怎麼啦”,“肚子漏了,出血了,快去喊人啊”。
監獄裡藏龍伏虎,性情兇悍手上沾過血的犯人很多,二大隊這時候不少人蠢蠢欲動,伺機鬧事,與其餘幾名獄警僵持著,場面十分危急。好在這邊一大隊的崽子們大都唯羅強和賴紅兵馬首是瞻,這時按兵不動,沒有選擇趁火打劫,否則,以監區裡常年犯人對獄警20:1的比例,後果不堪設想。
羅強看見邵鈞仰躺在地上,艱難地喘氣,雙手捂住胸腹部,鮮紅刺目的血源源不斷湧出來,也看不清傷的究竟是心臟,還是肺,或者是腸子……
那隻凳子的凳腿扭彎了,連線處露出好幾顆粗長的大鐵釘子。
就是那些要命的釘子,讓譚龍生生地拍進邵鈞的身體……
羅強喉管撕裂般嗥叫,邵鈞身上噴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視網膜,他的臉,他的神經。
躺在地上流血的人是三饅頭。
他想起饅頭曾經對他說的話。饅頭問他,老二,以後我出了事,你給我擋嗎?
邵鈞那時候眼神清澈,眉目之間帶著對感情至深至切的渴望,對他說,出了事,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我拿後脊樑給你撐著,擋著,我扛。
可是有一天饅頭真的出事了,被人暗算了,他竟然就沒能替饅頭擋住最要命的那一下!
羅強像一頭中箭中槍的野獸,痛苦地悠長地嗥叫,那幾顆鋒利的鐵釘彷彿是捅進他自己的胸口,心臟,最致命疼痛的地方。濃重的血色從眼球裡迸射,他瘋狂地撲向譚龍……
更多的獄警跑進食堂,拉響警報,刺耳的警鈴聲響徹監區上空,一個排的武警集合抄槍,衝進內牆。
譚大少與羅老二這對冤家死對頭,這一場終極惡戰,生死關頭都使出渾身解數,每一拳,每一腳,都試圖致對方於死地。羅強堅硬的膝蓋骨踹上譚龍的小腹,這一下就聽到骨頭碎裂折斷的喀喀聲響。
羅強面無表情,臉色鐵青,眼底袒露出昭然若揭的殺機,令他的對手在恐懼中膽寒,這時候再悔恨,已經來不及。
這是他每一次痛下殺手時的冷酷與冷血,他用一記又一記鐵拳狠狠暴打對手的頭顱,凌厲的掌風只要劈到譚龍耳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