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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彥差點笑出來,斜靠到門上,“黑?有多黑啊?”他伸長腦袋往裡面瞟了幾眼,事不關己地伸了個懶腰,“哪黑了,也沒有很黑啊。進去後摸得到馬桶就行,上完了記得沖水,別嚇得都忘了。”

“你太過分了!”

“我哪兒過分了?”

“你、你簡直”清河衝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廁所門關了後,裡面黑地她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見。清河的肚子更疼了,好不容易摸到馬桶坐下來。狹小的空間裡闃無人聲,只有水滴“滴答滴答”打落在浴缸裡的聲音。清河在想,傍晚時可能有人洗過澡。

好不容易上完了,衝了水。她拉了褲子起來,忽然腳下一滑,摔到地上。好像摸到了什麼冰冰涼涼,卻有有點彈性的東西,手很快就溼了。

忽然,燈又“啪”的一聲亮了。

清河終於看清了地上躺的是什麼——一具半裸的女屍和一具男屍。還有一個女的沒死透,胸部還會起伏,被仍在灌了水的浴缸裡。

她的瞳孔急劇收縮,就要尖叫出來,一彥開了門,捂住了她的嘴巴,“喊什麼,上完了就出去。”

清河全身癱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男人和女人腦門上的血洞已經乾涸了,沒有血流出來,只有烏黑的一圈,像被什麼啃開的。她顫抖著,被一彥拉起來,抱到懷裡。他到了外面,關了燈,又關了門,才帶她回了雜物室。

這個晚上,清河根本睡不著覺,一直連著做惡夢。

她看到自己奔跑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前面忽然出現一男一女,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嘴裡、鼻孔裡流著血,不斷地說,“你也去死,不久以後,你就和我們一樣了。”

清河從夢魘裡醒過來,撞進了一彥懷裡,瑟瑟地抖。

一彥摸了摸她的頭,“沒燒啊,怎麼這樣?還在想那件事?”清河沒有回答他,他也猜到了。

“那你可要適應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一彥在黑暗裡微微眯起眼睛。

清河吸了一口氣,“為什麼你要和這種人為伍?看他們做這種事情,你一點也無動於衷嗎?還是,你根本就無所謂,你本身也是這樣的人?”

兩人之間,有一種沉悶的氣流在緩慢地流淌。

清河看不清一彥陰影裡的表情,沉默了很久,才聽到他的聲音,平平靜靜的,甚至連反駁和責問的語調都沒有,“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吧?從一開始,你就這麼認定了。我在你心裡,永遠也比不上姜別。”

“姜別姜別”想起這個名字,就自然地想起離開前那次槍戰。這邊的人活下來了,那姜別又怎麼樣呢?清河心裡的擔憂都化為了沉默,不再和一彥說一句話。

一彥也不再和她說話。

黑暗照不到他眼底的落寞和不甘。從小到大,姜別從來就沒有比得上他過。不管是家世、容貌、本事一彥從來不甘於人後,這一次卻輸地這麼慘。

他甚至覺得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

他就是嫉妒,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好。

至於清河——他志在必得。

一彥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晚上都沒有睡。

第二天早上,兩人還是沒有說話。有兩個小弟出去買食物,但是,到了中午還沒有回來。大廳裡圍坐著人,一個個神經緊繃,已經沒有昨天的悠閒和愜意。

王勝有些煩悶地抽了口煙,站了起來,再過十五分鐘,要是蠻子和阿力再不回來,我們就馬上離開。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分明不是約定的兩長一短。

王勝第一時間拔出槍,貼著牆面到了門口,“誰?”

敲門聲又響了幾聲,“大哥,是是我阿力,快開門啊。”

王勝馬上會意過來,用眼神示意其餘幾人。其餘人貼著門牆緩緩後退,很快就有秩地退到了走廊裡,開啟廚房的窗子開始下爬。王勝趁機和門外的人周旋,“蠻子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

“他他說去買包煙,所以和我走散了。”

“走散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勝哥,對不起,我的腿磕傷了,你快點開門。”

他說話的功夫,王勝也退到了窗邊,開啟窗子跳了下去,落到了二樓的陽臺上。後面房子裡“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強行撞開了,武警已經衝進了房子。幾個歹徒有點慌了,爭先恐後地搶著地方逃命。有幾個沒有站穩,直接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