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後背,他反倒想起了剛才抱著她去浴室清洗的一幕。
原本軟弱無力的小女人,一碰到浴缸裡的熱水,就好似充了電的人魚一般,赤條著白花花的身體,魚兒似的來了個大反轉,激起一波一波的水流,撞擊到他的胸口。
猛滴,柔弱無骨的小手忽然攀上了他的肩頭。
他條件反射的托起她柔軟單薄的背,心甘情願的鑽到她身下,給她當了肉店。
她俯身,認真的吻他,並問:“你……愛我嗎?還是,只愛這身體!”
她的吻並沒有什麼技巧性,在上方,容易發力,但她的理論知識運用到實踐上就顯得生澀很多。畢竟,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面,還有點兒雄性的攻擊性的本能,而女人可沒有無師自通的本事。但景煊卻清晰的感覺得到,她吻中夾雜著的淡淡的貪婪。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的結果,但她的吻,很真實,很挑逗,一下一下的撩撥著他每一寸的感官。
“小魚……”
“回答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麼!”程愛瑜發狠的咬了下他的脖頸,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
景煊有些意亂情迷,擁著她的背,輕吻她粉琢玉砌的香肩,白皙如雪的脖頸。
咬著他脖頸的程愛瑜軟下身子,她鬆口,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哼聲。
——嫵媚撩人,攝心勾魂!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氣餒。
景煊的沉默,反倒勾起了她的求知慾。
水中激戰在她雙手撐住他的肩膀爬起時暫停。
微醺的程愛瑜,眯著眼睛專注地打量著景煊,再次重複之前的問題。而這次,在重複完了後,她卻又笑了,嘴角的弧度顯得有些悽迷,略含著幾分自嘲的意味,低聲說:“你怕我知道,是嗎?”
“我怕你接受不了。”沉默許久的景煊忽然開口。
他牢牢地將程愛瑜禁錮在自己的控制範圍,雙手緊緊地箍在她的腰間,仰望著眼前的小女人。漆黑的眸闖入她的視線裡,男人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卻性感的撩人心神,撩的她都快忘記了呼吸。接著,他說——
“I_love_you_until_the_end_of_the_world!”
——直到世界末日都愛你!
這大概是景煊對她說過的,最溫存的一句話了。
程愛瑜也是女人,和所有女人一樣,喜歡聽好聽的,喜歡聽喜歡的人說:“我愛你”。你可以說這是膚淺,你也可以說她很虛榮,但當你真正陷入一段感情時,當你愛的人對你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時,你就會明白,所為的虛榮膚淺,在感情面前,是甜蜜。
顛鸞倒鳳中,累得睡的香甜的她,在夢中回憶著今晚的瘋狂。
若不是那句話,她恐怕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那麼瘋。
她試圖掌控著一切,壓倒了景煊。
她認真的努力的吻著他,取悅他……
雖說最後還是被他取回了主動權,將她重新壓倒,並榨乾了精力。但這一次卻比之前的都要輕鬆,至少在她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夢裡,樹波盪漾。
景煊撐著雙臂,壓在她上方,漆黑的眸子並沒有因為夜色而蓋住了它的清亮,二十倍眸中情慾滿滿地充斥。和以前一樣,男上女下的姿勢是他們最常用的——
情迷意亂,深陷情沼。
忘我地馳騁、沉淪。
他征服了她緊澀的身體。
她被拉入了慾望瘋狂的感知裡,越陷越深……
“阿煊……我……愛你……”
斷斷續續的夢囈,從那微微腫脹的紅唇間溢位,正在床頭翻找戶口本的景煊聽見了。他停下手中動作,轉身,又看向了床上疲倦的小女人,在心中回應著她。
——魚兒,我也愛你!
不是玩笑,不是衝動,而是一輩子的責任與誓言。景煊也曾經想過,六歲半的一句話,為什麼會讓他念念不忘那麼多年?自己又不是戀童癖,不會因為記憶中她可愛的笑臉,而一再等待。也不是舊社會的老古董,會遵守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嚴格說來,他的感情沉澱在每一年去看她一眼的習慣裡,每一次遠遠的看見,那份感覺就更堅定。他原以為,這次回來,是最好的機會,但那時他已經知道了,她身邊有了男友,所以他什麼都沒做。而上天也許真的想要促成他們,在他回來的時候,她剛剛踹了那個渣男,還在當晚藉著酒意自投羅網。
那一刻開始,他就在編織著一張大網,朝她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