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話裡有話,分明是在用Alisa的事兒,將程愛瑜的那句“上樑不正,下樑歪”給罵回去。但程愛瑜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只是“呵呵”的笑了聲,以隱含譏諷意味的語氣說:“不錯,我身邊確實不能再有第二個Alisa。不過,Alisa的結局,應該也提醒了諸位,這出賣上司求榮華的,可以得到一時的富貴,但最後都沒有好下場。要知道,這人啊,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然養到一定時候,成了精兒,她鐵定上來就給你一爪子,第一個滅——就是你!”
意有所指的目光,從羅皚皚的面上掃過,程愛瑜淡然轉身,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羅皚皚心裡比誰都清楚,程愛瑜說的人是她,但她不服氣就這樣被這女人看穿了,好似想要證明什麼的大吼一聲:“程愛瑜,你個賤人,你指桑罵槐的說什麼玩兒呢!你——”
話說到一半,這正心虛著的羅皚皚,就被舒晚狠狠地剜了眼,這才窘迫的收住口。但這眼神,還是那麼飄忽的朝著四周轉了圈,有點兒不知所措。
而這時,只見剜她的舒晚氣哼哼的跺了下腳,聲音冷沉的對她說:“你給我小心點說話!還不快走!”
這麼一天班上下來,程愛瑜感覺比平時工作一週還累。
當她打著哈欠,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時,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嘚嘚”的震動起來。
程愛瑜扔下手中的包,整個人像是癱了似的往皮椅裡靠了回去,轉手接聽電話。
“媳婦兒,下班了嗎?”
“怎麼,老公大人今兒居然有空,想要來我下班?”聽著景煊威嚴卻猶如春風般磁潤的嗓音,程愛瑜的倦怠好像被這股暖暖的春風給吹走了大半,身心瞬間輕鬆了很多。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吸了口氣,看著桌面上的相框,故意為難的開口說:“可是怎麼辦呢,我要加班誒!”話音落,臉不紅氣不喘的程愛瑜,還故意喊了聲——“小秦,給我倒杯薄荷茶……”
“是嗎?”景煊站在電梯裡,抬腕看了看手錶。轉眼,他又將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皮相白淨的男人身上,眉梢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隨即嘴角也揚起了一彎促狹。小秦?秦狩就站在他對面,她到哪兒找小秦去!
“是,當然是!”程愛瑜壓著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這小妮子!
景煊想了想,沒有點破她,而是低笑著說:“妮兒,小騙子是要受懲罰的。”
“叮”,電梯門開啟,空蕩蕩的辦公室就在眼前。
景煊朝電梯裡的秦狩微微頷首,在電梯門再度關上前,轉身朝掛著《Eilte》雜誌編輯部牌子的門前走去。
“什麼……什麼小騙子,你哪隻眼睛看我說謊了!”
底氣十足,程愛瑜繼續誆他,還順手把辦公桌上的加溼器給關了,一轉頭又繼續去整理桌面上堆積如山的資料夾。可景煊那邊還沒回答,程愛瑜就聽見外頭空蕩蕩的大辦公室裡,傳來一陣皮鞋摩擦地板發出的“篤篤”聲,漸漸低朝她的方向靠近。
不知為什麼,程愛瑜莫名的有些心慌。
她把手機拿離耳邊,低頭看了眼螢幕,還在通話中。可她這心裡還是毛毛的,總有一個感覺,外頭的人,好像是……
站起,程愛瑜過去開啟了房門——
“景煊?!”
門外,一身軍裝筆挺的景煊,極為扎眼。
“嗨,媳婦兒?”微笑,景煊微微揚起那雙深邃而又勾魂的鳳眸,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握著電話,垂眸看向她,緩緩掀起那刃薄的唇:“你的助理小秦難道會分身術?一半兒在電梯裡,一半兒留在這裡給你衝薄荷茶?嘖,真是個好助理啊!”
他,他怎麼來了,還這大搖大擺的經公司?
並且……沒人通知她!
“你來怎麼……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啊!”剛剛撒謊撒的臉不紅氣不喘的程愛瑜,這會兒不禁臉紅了,還結巴了。
“哦?我來見老婆,還要預約嗎?那好,這次就算了,下次,我提前預約。媳婦兒,明天我還是這個點兒,過來接你下班!”景煊很鄭重的說了句,頓了下:“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呃……你進來坐會兒,我收拾好,咱們就回家!”見景煊並沒有計較她剛才的惡作劇,程愛瑜總算鬆了口氣,趕緊朝旁邊讓了讓,待他進門後就立刻關上了門,自徑走向了對面的辦公桌前,整理著桌上的資料夾。
景煊在她的辦公室裡轉了圈,就湊近了她身邊,伸手從背後抱住了她,“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