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劃皮划艇可以過去!”安晨風立即接話,因為他的堂弟也在其中之一“迅速佈置下去,一是找皮划艇,二是立即派人去縣裡打電話重新尋求部隊支援!”雷從光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地連速命令。
“走!來幾個人跟我去倉庫取皮划艇!”安晨風這會兒成了小頭頭了,領著一群鄉鎮幹部便往裝物質的臨時倉庫跑去。
分洪前雷從光就讓縣裡送來一批新購來的皮划艇,安晨風帶人取出二十條放在長提上展開,然後開始檢查、充氣、整理……
充好氣的皮划艇整齊擺在長堤之上,好似一長排士氣昂揚的待命幹兵!
趁著有點兒空隙,安晨風一陣風兒似的跑到安雪面前:“縣裡有車過來了,你帶叔叔和小芝走,一會兒我找來壯壯,再送他回去。”
“不行!小芝都滿十歲了,讓她和叔叔一起走,沒有問題。我要在這裡,不然你找回壯壯,然後丟掉工作親自送他回去嗎?!”為壯壯擔心的同時,安雪絕對也為安晨風擔心,還有就是……為那個人擔心。
“也好!”說著,背起哭得昏天黑地的叔叔就往長堤另一頭跑去,安雪則是拉著小芝跟在身後。
縣裡過來的一輛普桑,能坐得人不多。安晨風把叔叔跟小芝送上車,然後跟同事交待好,這才跟安雪重新返回到臨時搭建棚內。
一位上了年紀、無兒無女的老婆婆已很有經驗的生起爐子,煮起了薑湯。
熱薑湯在大茶壺裡咕嚕咕嚕地大聲翻滾著,熱氣蔓延到好遠,似乎誓要與那長堤之下的洪水勢必爭鋒!
“那個人是誰?!”眯著眼睛,安雪看到那個女人又出現在雷從光的身邊,忍不住問弟弟。
“汪小玫,五湖日報的記者,一天到晚圍著我們雷書記。她對南湖、對雷書記的採訪其實早就結束了,這一次又主動申請到安鄉來做安鄉洩洪報道,其實就是為了接近雷書記。”安晨風喝了幾大口水,只看了一眼就回答著。把手裡的水瓶交給安雪,起身就要往前走去。
“晨風,你們難道是想下水去救壯壯?!”看著長堤上的行勢,安雪更加的擔心。
“不見的不止壯壯一個,一共有十二個孩子。這一次,肯定是要下水的。”“你下嗎?!”安雪的心立即懸了起來,她當然明白這是多麼危險的賭注。“再說,看領導怎麼說。”“晨風!”拉住安晨風的手,安雪深嘆一口氣:“小心。”
“放心!在水裡我是魚,在地上我是蛇,命賤著,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天也不能!”安晨風當然知道安雪擔心什麼,捶了捶胸口。
“閉嘴!不準說胡話。”最討厭誰說這種對天不利的話,安雪連忙阻止。
“沒事!我命賤,天也瞧不上,不會要我的。”安晨風勉強一笑,把安雪的手推開後小跑向雷從光那邊而去。
“誰會?!”太陽已慢慢西落,離開的部隊還沒到家、無法接到返回洩洪區的命令。而新趕來的部隊還在半路上,一時之間沒法趕到,但、眼下卻已是十萬火急。急流的水勢卻沒有半點的減速,孩子們如果真在教學樓也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雷從光面對人群提高聲音問道。
可是半刻,人群中、沒有一個舉手的。
“沒一個會嗎?!那你們倉庫這些皮划艇平時都是給誰在用?!”雷從光怒了!在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竟然沒有一個挺身而出的。
“雷書記,你聽我說。”安鄉的地方官員見雷從光發起了脾氣,連忙小聲在一邊說道。
“說!”面前有鄉鎮領導,有縣一級班子成員,還有不少百姓,竟然在丟了孩子的生命關頭沒一個買賬,這讓他如何沒有脾氣?!
“我是在安鄉工作,可不是安鄉本地人,皮划艇這個東西我是真不會,下水就是送死。這東西只有安鄉本地人用的多,安鄉本地人會的多。可是您看看……”說著,用手指著長堤上的百姓:“健康一點,有點本事的都出去了,真正留在安鄉的全是老、弱、病、殘,誰能有本事搞這個東西?!再說了,現在剛洩洪兩個小時,水勢急的很,比大海行舟都要難控制,就是會皮划艇的,誰敢下去?!一個旋子過來,一不小心,孩子沒找回來,自己也得丟命。就算是現在從長堤上掉下去的人,長堤上的人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誰都不敢下去撈的。”
“這麼說不是不會,是不敢下去是吧?!現在丟的是孩子,是我們安鄉的孩子,是我們親人的孩子,你們看著不救?!你們有沒有一點血性?!一個個的還是不是男人?!”雷從光更怒,他話裡的意思是,明明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