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腳不便的叔叔當場暈了過去,那是他快四十歲才得來的男孩!他的命根子“確定人員全部疏散了吧?!”長堤之上,雷從光頎長的身影高高立著,再一次詢問旁邊矮他大半個頭的安鄉黨委書記。
“能夠確定。今天上午就用村裡的廣播喊了一上午,又由民兵一家一家的去搜找,中午結束的時候,安鄉所有居民沒有一個在家裡。要不是投奔了親戚,就是留在長堤上等我們安排的。剛才幫助我們洩洪工作的部隊領導來讓我問您的意思,他們也忙了好幾天了,現在……”安鄉的黨委書記回答著,說到最後看了看雷從光的眼色。
“嗯。”雷從光答應著,爾後側身對長提上的南湖縣長說道:“你去安排一下部隊官兵的撤退。轉靠他們,安鄉人民永遠感謝他們!”
“好的。”縣長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看到部隊整隊集合,然後如釋重負般的凱歌離開。
“晨風?!”也正是側目,看到了癱坐在地上像個孩子般的安晨風,連忙幾步走過去。堂堂七尺男兒,卻痛得哭也哭不出來,就知道坐地上使勁拍地……
“雷書記,我的堂弟壯壯還在洩洪區裡!他才七歲,才七歲……”好不容易讓自己喘了一口氣過來,扶著雷從光的胳膊大哭。
“什麼?!”回頭,長堤之下的安鄉已是一片混沌的汪洋,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子?!
“壯壯、壯壯……”安晨風就只會哭了,全身軟的沒有一絲絲的力氣。
壯壯是叔叔家的命根子,如果沒有了他,叔叔和嬸嬸一定會活不了的。而當初就是他打下包票,讓他們都不要看急,他一定能把他們都送到南湖去。現在、現在怎麼辦?!
“不是上午全部都撤到長堤上了嗎?!你堂弟怎麼會還在洩洪區?!”這個責任絕對是巨大的,不是開玩笑的,是誰也背不起的,雷從光一把抓起安晨風的領口子大聲質問。
“是在長堤。上午就在長堤的東頭。我剛才不過是去把我叔從那頭背到這頭來,可是唯獨沒見了壯壯。他是在長堤上丟的,不是洩洪區。可是壯壯對別處都不熱,很有可能又跑回洩洪區了。”安晨風胡亂用手抹了抹臉,仔細一回憶,這才回答。
“胡來!這個時候怎麼不看好自己家的孩子?!”手一鬆,把安晨風重重掉到地面,雷從光也要急瘋掉了。
這個時候最怕就是出這種事,但、偏偏讓他趕上了。難道那武當山上的道長說的是真的?!可是……
重重甩了甩頭,雷從光堅決不肯相信那些鬼神論。
“馬上去查!還有沒有誰家丟孩子的!”顧不得泥人一樣的安晨風,雷從光立即起身。
“是。”安鄉的黨委書記害怕極了,他當然明白後果,立即一閃就沒有了人影。
最後一點統計人員的時候是看戶主的花名冊,而長堤上都是一家一口的,也沒見誰說丟了孩子,現在怎麼……
哎!之前為分洪就準備了一個星期沒閤眼,到頭來還是出了事,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領導、領導,我家孩子丟了!”安鄉的黨委書記還沒回來,只見一個婦女忽然連滾帶爬地奔了過來,抱住雷從光的大腿就大哭。
“什麼?!你起來說話。”腦子根本就沒靜下來,不料又出一個丟孩子的。雷從光連忙把婦女扶起來,一直之間更是心亂如麻。
“我兒子七歲,讀安鄉村小。分洪前還在我眼跟前晃呢!一眨眼、一眨眼分洪完我就沒看到了!領導、領導你一定要幫我把孩子找回來啊!”婦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就要哭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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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清楚,是幾點看到他在眼前晃,幾點發現他不見了!”難道這個時候有拐賣小孩子的嗎?!發天災財,真是抿滅了良心!
“我不知道幾點,我哪有手錶啊!反正、反正就是晃著晃著……就沒看到了。領導、領導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孩子,他是我們家五代單傳啊!”反反覆覆的就知道說要找孩子,卻、豐點線索也沒有。
雷從光眉頭緊鎖,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煩!!
而這個麻煩不僅僅是他要受到組織上的責罰,政治前途斷送,更是關係到幾條人命!!
難道他真的沒有基層工作能力?!難道他真的無法勝任縣委書記?!難道他真的如別人所說,只是踩著父輩的腳窩窩爬上來的?!
他不信!!
拳頭緊到不能再緊,但、他努力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亂方寸!
“領導、領導……我家孩子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