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戶,又得上古巫神傳承,論起拼命怯過哪個。
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就給我死來,死來,死來…”青年怒吼著尾抽,爪抓,頭撞,齒咬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與道門中人竭力周旋,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兇厲之氣竟然讓很多激發元神後已經必死無疑的道士都感到膽寒畏懼。
搏殺之中,巫神血肉和道人屍骸漫天橫飛,竟染得瀛洲上空本來雪白如煙的雲彩變成赤紅顏色。
經過一番苦鬥,張黎生已是瀕臨死亡,而道門伏殺者也只剩下了陸天道一人。
同門盡數慘死,右臂已被蛇尾絞斷,胸膛也撕開一尺長傷口的陸天道,望著渾身上下佈滿拳頭粗細的傷痕,紅肉白筋糾結著從傷口向外翻出來,天靈蓋都被劈開一半的古‘巫’傳人,宛如厲鬼的嘶吼著,“殺,殺,殺,殺‘巫’衛道,天倫劍來…”。
說著她催動密法,凝聚綻放全身上下最後的元神法力,整個身體碎為肉泥、骨渣,幻化出一把百丈長的巨劍,朝張黎生斬殺過去。
那巨劍劍尖描繪有正方形的石頭城池,兩邊劍刃雕刻著巍峨山巒,劍脊生有海濤般的紋路,劍環像是渾圓的雲朵,劍柄乃是一男一女交合之形,樣子看起來古拙,遲鈍。
但當它飛翔著狠狠砍在無力躲藏,只能歪頭閃避的青年頭頂,竟銳利的將其天靈蓋半邊整個破開,斜斜削去頭骨,露出了微微跳動的腦髓。
這時陸天道那怕還有一絲法力御劍一旋,仇敵就算再強也是必死無疑,可惜她燃燒元神以屍骨無存為代價發出至強一劍後,全憑驚人意志力留下的那一縷殘魂再沒有了施展法術的能力,只能絕望的看著巨劍消失於天地之間。
“你若砍碎我的腦髓,我神力就算有著修補一切的屬性,也必然會因為喪失意識而死,可惜天不予你,”雲端,血肉模糊的張黎生感受著重傷的身體裡傳來的那彷彿能撕裂靈魂的疼痛,心頭卻覺得無比痛快,望著陸天道殘魂虛影他聲音漸高,響徹雲霄的咆哮道:“天不予你!
既然上蒼讓我今日逃過此劫,那就是給你道家留下傾覆之禍,我在此以神名‘巫黎’起誓,來日必滅你傳承,平你山門,屠你根苗,若違此言,天地厭之!”
伴隨著這聲嘶吼和翻滾紅雲中的陣陣怒雷,陸天道的殘魂模糊不清的臉上露出懊悔、仇恨、憤怒的複雜神情,最後絕望的扭曲著消散於颶風之中。
滅盡仇敵,發洩完滿腔恨意之後,張黎生重新冷靜下來。
凝神沉思片刻,他直覺感到身處之境不可多留,又想到在釣鰲山莊中被伏擊所代表的意義,最後只能選擇面沉似水的飛到虛空孔洞旁,一點點的奮力撕開孔洞,甘冒生命危險的鑽了進去。
就在青年搖晃著身軀飛入空間裂痕的一剎那,無意間瞥見腳下的山巒上突兀幻化出數十道的人影,隨後他便覺得眼前一黑,極端矛盾的感覺既像是千百年的漫長歲月已無聲流逝,又好像是隻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恢復視力時已懸浮在巫黎祖地之上。
張黎生重返信仰之地的一剎那,火獄群島一千餘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聳立的數百根圖騰柱齊齊燃起濁紅、土黃、湛藍三色火焰。
三億信徒累積多日的信仰力量藉由石柱的燃燒傳達到巫黎神祗身上,打破了最後的限制,促使他邁出了由‘土神’向真正神靈轉變的步伐。
海量的海水、泥土以及無數生存棲息在海洋、島嶼中的生物體內蒸騰出的一絲絲進化力量摻雜在一起,在張黎生周圍旋轉著形成巨球,將他牢牢的包裹其中。
彷彿身處圓卵中等待著破殼而出一般,張黎生重傷的身體漸漸痊癒,不斷拉長、變大,體表那佈滿山川河嶽圖案的鱗皮卻沒有絲毫改變。
最後脹大的身體撐破了面板,青年的鱗皮從脊柱骨處開始裂開,緩緩褪掉。
這時察覺到圖騰柱的異樣,部落各個分居地中正在勞作的土著丟下手裡的活計,原地跪倒,朝著石柱的方向膜拜起來。
那祈禱、讚美的聲音一個個聽都很呱噪,但集合在一起飄蕩上天空,卻變的分外動聽。
在這宛如天籟的吟唱聲中,一顆光禿禿的頭顱突然用力一頂,破開了空中那顆水與泥土、進化力量混合而成的圓球露了出來。
腦袋之後是手臂,順著裂口,兩隻暗紅色的的手掌伸出,在圓球兩邊用力撐住,不斷向上蠕動,不一會半個身體就鑽了出來。
“這就是真真正正的神靈對這個世界的感受嗎?”任由下半身留在圓球中,張黎生望著周圍突然變得生動的陽光、密林、大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