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繼續在亞馬遜叢林中亂竄,探查‘塔特都’情報的理由,在第一時間悄然穿越世界藩籬,返回了巫黎世界。
跨出虛空裂痕,發現自己懸浮在一座輝煌、肅穆的廟宇之上,他俯瞰著地面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自身信奉的神靈就在頭頂,自顧自的穿行進出神廟的千百信徒一眼,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辨識了一下方向,徑直飛出了大陸,來到大洋中心位置的一片廣袤無垠的水域上空。
“這裡的空間應該足夠大了。”居高臨下環顧四周,見極目天際都是碧波粼粼的海面,巫黎神祗停止身形,喃喃自語著解下腰間的鱗皮帶子,迎風展開,變出一副描繪著山川湖海的皮畫,丟了出去。
那皮革畫卷離開他的手心之後順風便長,急速延伸,不久就形成遮天蔽日之勢,凌空覆蓋在了大洋之上。
遠遠望著自己的神國舒展開來,盤算著面積已經足夠時,張黎生突然鼓動起周身神力,朝著‘皮革世界’做出了一個抓取的動作。
頓時。那懸空的巨幅皮畫,面向海面的一面盪漾起一陣乳白色的光華,緊接著便有一個龐大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甲殼,在畫面上慢慢浮現出來,緩緩下降。
腹甲、斷足、四邊背甲、一段漫長的脖頸…漸漸的,一隻傳說中以海為巢,以陸為岸的神鰲半截石屍,脫離了‘皮革世界’落到了水面之上。
在鰲屍和海水接觸的一剎那,巫黎神祗揮手將其停住,隨後像是上下翻飛。盤旋在山巒周圍的蚊蟲一般。飛行到死去巨鰲斷裂的右前足旁,停住。
仔細看著眼前一截和神鰲死屍其他部位大相徑庭,彷彿尤帶生機的殘肢,他臉上露出微帶遺憾的不滿足表情。喃喃自語道:“幾個月連續以神力激發神鰲屍體的生機。才長出這一點點爪子。那想要復活它的話,豈不是要成百上千年的時間。
不過如果古籍上所記載的,神鰲四足配合五彩神石可以化解‘天傾之禍’是真的。那按比例來看,這一截新生長的鰲足也應該足夠隔離八、九個‘世界’了…”
說話間,張黎生以神力驅使海底泥沙翻騰而上,合著無量海水開始不斷滲透進面前神鰲屍首斷裂的前足,眼看著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生長、變長,表情漸漸變得滿意起來。
以後的一個多月時間,張黎生便全心全意的留在巫黎世界的海上培育鰲屍殘肢,直到覺得完全夠用,才將那神鰲屍體連同其揹負的天台山一起放入海中,創造出了一塊麵積廣闊,高踞海上的全新巨島。
之後他飛至大陸,降臨到代替自己統治凡世的神權教廷中,做出了種種佈置後,再次跨越‘藩籬’,返回了亞馬遜叢林。
以後的日子,巫黎神祗愜意的隱居在密林中,耐心的積累信仰之力,修養精神,謀劃大計。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已是夏去秋來,當第一場被寒冷的颶風裹挾著的秋雨飄落時,盤坐在一棵上百米高的粗大冷杉樹,如同巨傘般的樹冠上,靠著‘巫黎’、‘羅曼’兩個世界七十餘億信徒的虔誠供奉,自覺已經收穫到足夠信仰力量的張黎生,終於結束了等待。
抹去臉上冰涼的水滴,他跳下大樹,藏身進冷杉根部一個裂開的樹洞中,伸手撕裂虛空,頓時被巫黎信仰籠罩的兩個世界,幾近千萬的廟宇神像、圖騰柱上,齊齊亮起烈焰般炫目的光華。
那代表著無數信仰之力的光芒出現後,在數以十億計算的,察覺異狀的巫黎信徒頂禮膜拜下,緩緩升騰,匯聚在空中,流淌進了雲端裂開的一道黑洞之中,瞬間穿越空間的束縛,化為成人拳頭大小,晶瑩透澈之至的‘信仰寶石’,如雨點般落在了張黎生的腳下。
‘叮叮噹噹…’一陣悅耳的響聲結束,巫黎神祗滿懷喜悅的撿拾起了腐朽的枯葉上,那一顆顆凝結著億萬信徒祈願力量,無光自閃的菱形寶石,一邊將其收入‘皮革世界’,一邊嘴巴里查著個數,“一、二、三…”
恰好數到五百零一,地上再無一物,張黎生本能的想要盤算下‘採集’的信仰力量是否足夠支撐自己的危險計劃,卻因為沒有參照物,根本無從計較,最終只能搖頭放棄。
他平常從事異常謹慎,但每身陷絕境或遇到該勇往直前之事時卻從不乏蠻橫勇氣,既已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用心修養、準備,當然不會因為無法算計便在最後關頭放棄。
走出樹洞深深呼吸一口林中微帶寒意的溼潤空氣,將‘皮革世界’拿在手中,巫黎神祗輕輕摩挲著自己的神國,仰望蒼穹,凝神靜默許久,口中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的輕聲背誦起了華夏上古典籍《青蚨經》,“…水神共工、火靈顓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