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樹木,將樹木做成木筏,現在雨小了,天明的時候也許河水會退下去,我們就可以渡河了!”
“諾!”
聲音下達之後。從望平城逃出來的約有兩萬騎,剛奔跑到河邊,便全體翻身下馬了,提著馬刀到附近的樹林裡去砍伐樹木。步度根則重新召集了五百個騎兵作為親隨,護衛在他的左右。
林南帶著張郃、趙雲、褚燕、烏力登和烏桓突騎從望平城向前賓士了不到五里,他的腦海中便閃過了一個念頭,仰望夜空,感受著越來越小的雨點。當即大聲喊道:“停!”
部隊隨著一聲令下,命令被接力式的向後喊去。隨即整支部隊便停了下來。
七千烏桓突騎一個都沒少,在從背後殺向鮮卑人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受傷,而那些兇狠的鮮卑人在這些突騎兵的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林南調轉馬頭,看了看身後清一色裝束的突騎兵,每個人都因為長途跋涉而變得有一絲疲憊。他朗聲叫道:“後隊變前隊,回望平!”
“回……回去?難道就這樣放走那些鮮卑人嗎?”褚燕吃了一驚,失聲叫道。
林南露出了一絲陰笑,拍打了一下身上溼漉漉的衣甲,大聲地道:“放心。鮮卑人跑不了,這個時候大河阻斷了他們的道路,雨水雖然變小了,可是河水的水位不會在短時間降低,地面上許多積水都沒有流淌出去,我們這個時候去追擊鮮卑人,他們沒有任何退路,就會死戰到底,而且對方人數太多,打起來會折損許多兵馬,不划算。現在大家都回望平,縣衙裡地勢較高,地面上積水不會太多,我們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夜,等天明的時候再來攻擊鮮卑人不遲。”
趙雲、張郃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道:“主公是想擊敵半渡?”
“呵呵,聰明!與其折損兵馬全殲那些人,不如儲存實力擊潰敵軍,只要有一個人過河去了,草原上的人就會知道我們遼東郡的厲害,以後再想侵犯的時候就會掂量掂量。如果全殲了敵軍,鮮卑人必定會再次大舉進犯,到時候對我們來說,必定會是一種滅頂之災。”
“主公深謀遠慮,想的問題也如此深遠,確實是我們不能比擬的。”張郃、趙雲溜鬚拍馬了起來。
林南呵呵地笑道:“如果不是烏力登的那句話,我不會想的那麼深遠。”
“我……天將軍,你是在說我嗎?”烏力登有點受寵若驚地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你說你們敬重英雄,而且草原上的人也敬畏強者,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放一些人回草原,讓他們宣揚我們是如何的強大,這樣一來,草原上的人就會對這一帶有所敬畏。”
“哦……我懂了。”褚燕恍然大悟地道。
林南將手一抬,向後傳令道:“傳令下去,後隊變前隊,回望平休息一夜!”
“後隊變前隊,回望平……”
聲音再一次被接龍式的傳達了下去,一時間,幾千騎兵紛紛調轉了馬頭,朝望平城折返了回去。
回到望平之後,林南讓人給這幾千突騎兵騰出了一個地方,讓他們可以脫去身上的衣服進行烘乾,可以睡在舒適的床上,讓他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另一方面,林南親自視察了一番傷兵,對傷兵都噓寒問暖的。
夜漸漸的深了,可是林南的屋子裡還亮著燈火,他在桌子上用細小的繩子擺放出了彎曲的樣子,而用茶杯放在了繩子附近,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桌面上的物品,同時在茶杯周圍擺放上了幾個石子。
林南託著下巴,眼睛緊緊地盯著桌面上的物品,另外一隻手卻不停地來回擺放幾顆石子。他用繩子當作遼河,用茶杯比喻成鮮卑騎兵,用石子表示烏桓突騎,正在苦思冥想,想想明天該用什麼戰術來擊潰大約兩萬人的鮮卑騎兵。
經過今天一戰之後,他的漢軍步兵一共戰死了一萬多人,幾乎和鮮卑騎兵的陣亡人數形成了一比一的正比。本來手下的軍隊就不多,一下子沒有了一萬多人,對於他來說確實是痛心的事情,而且戰死的那些都是鮮活的生命。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將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列入了自己的考慮範圍裡。
又思慮了一會兒,他的嘴角上微微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便吹滅了蠟燭,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天晴了,驕陽一早便出來了,用它那溫暖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可大地上那座望平城卻成為了一堆廢墟。
太陽底下,漢軍計程車兵並沒有因為這場戰鬥的勝利而感到開心,反而多了更多的悲憤,以及對死去的弟兄們的緬懷,所有的人心情都是沉重的。
士兵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