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卻很體貼地沒有提起或質問。黑色的指甲油被洗掉了,頭髮也染回來了黑色,此刻,走在自己身邊,毫不顧忌他人眼光牽著自己的手的是那個自己為之傷過,痛苦,笑過,哭過,是那個自己恨過,愛過,無論何時都放不下的人。一切彷彿都回到了過去,不曾改變。就好像樸兮言從未去過美國,就好像他從沒認識過什麼楊影,然後,那一年多的空白彷彿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那是一場噩夢,和平常所做的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平日的那些噩夢只要花一夜就可以醒來,而這一場卻足足花了他一年多的時間。如此漫長,所以讓他分不清什麼才是現實,什麼才是夢境。
可是,那些樸兮言列印好,交給他的思念卻告訴他那一年多的記憶並不是一場已經醒來的噩夢,那是現實的際遇,那是他無法逃避的過往。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網上看見一個投票,說的是自己和一年前最大的變化時什麼,殷子離看見那些選項,足足愣了三秒,可最後他卻什麼沒投便笑著關閉了網頁。
對殷子離來說應該是從認識楊影的那一天起吧,然後是什麼變了呢?他變得不再單純了嗎,還是脾氣變壞了呢,還是說已經學會了不再衝動,或者是改變的都變了。其實有些問題連殷子離自己都答不上來,自己的變化也許不用自己說別人就可以洞察出來,可是偏偏是身為當事人的自己迷迷糊糊的在變與不變中迷失。有時候殷子離會想或許原來的自己已經死了,但可能他自己都不太記得自己原來是什麼樣的了,他甚至連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他都不是很清楚。
一不小心,輕輕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的吻輕柔地落在他的額間。一瞬間,所有的陰霾,所以的寒涼都被陽光帶走,變得清晰而美好。心中那塊被冰封了的地方,瞬間被融化,那種帶著酸澀,暖熱的液體,在頃刻就湧向了雙眼,是幸福,是悲傷,是溫暖,是心酸。什麼都好,只因此刻,身邊之人帶給自己的所有愛與寬容,都是讓他通向救贖的道路。即
使這條路上還會有荊棘存在,殷子離也相信,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將會陪他一起走過那所有的坎坷與辛酸。
“我親愛的小狐狸,你的小腦袋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殷子離看見樸兮言的笑容,那般溫暖而美好,他聽見樸兮言說,“在亂想我就當街問你啦,這可是我們的約會,誰允許你想別的事情了。”
有一瞬的呆滯,旋即,便笑了。殷子離嘴角上揚的弧度是如此的美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方才眼中停留的淚水,在這一刻因為又一次的暖流來襲,終於不可抑制地從眼角滑落,可愛的臉龐被那不知為何的淚水濡溼,可是,笑意卻始終掛在嘴角,無法褪去。
“我的小狐狸啊,你怎麼突然就掉眼淚了,你當你拍瓊瑤劇啊。”輕輕地吻去他眼角殘留的淚滴,樸兮言用拇指指腹輕柔地拭去了殷子離臉上未敢的淚水,“別再哭了,你看,人家都看著我們呢,都以為我在欺負你呢。”看了看周圍人的眼神,樸兮言無奈又苦澀地笑了:“看我們的年紀,人家一定以為我是個怪大叔,在欺負你這個小朋友,唉~”
殷子離也看了眼周圍,忍不住掩嘴笑起來。只是下一刻,他的大膽讓樸兮言也沒有想到。
在人來人往的商業地段的大街上,殷子離就這樣毫不遮掩地吻了樸兮言。
驚訝是在所難免的,可儘管如此,樸兮言仍在一秒後就半帶笑意地主動地加深了這個吻。
也許有人會認為他們高調,認為他們在作秀,甚至影響市容,可是樸兮言卻覺得這只是一種生活態度,無關於高調或低調。
自那天后,殷子離無端地愛上了天青色,那種色彩彷彿帶上了那日的美好與溫暖讓他愛不釋手,無從割捨。
當然,樸兮言可不認為那天的天空是天青色的,因為在他的心裡那天的天空藍得病態卻美好。不過,樸兮言也沒有反駁過殷子離的觀點,因為在樸兮言看來,無論那天的天空究竟呈現出更像誰心中所認為的那種色彩都沒關係。只要對他們來說那是美好的一天就足夠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要的也不過是這樣一份簡單的美好罷了。
華麗的建築,詭異的佈局,卻充滿格調。在這樣一幢別墅中,楊影正在書房靜靜地發呆,突然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在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的神情立刻和方才迥然,“什麼事?”
“少爺,您一直讓各個眼線點注意的那個人又有新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