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程卻睡不著了——
夢到劉謹情有可原,可夢到越奕祺……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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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這樣一個夢,穆錦程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夜燒餅,等到天亮便迫不及待地爬了起來。
明珠奇怪了一下世子為毛這麼早起來,也沒想太多,伺候穆錦程洗漱完畢,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抱著她進了太夫人的屋子。
太夫人才醒,看到穆錦程先醒了,很是稀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小懶蟲居然比我這老太婆還起得早。”
“老祖宗才不老呢!老祖宗這樣有福氣,可是要活到百歲的人,現在還年輕著呢~”
穆錦程說著從明珠懷裡蹦下了地,搖頭擺尾地湊到太夫人身邊。
“小滑頭。”
太夫人寵溺地說了穆錦程一句,將擦過手的帕子遞給穆錦程。
穆錦程乖巧地接過來遞給丫鬟,再在一旁給負責梳頭的春鴿出主意。
等太夫人收拾妥帖了,祖孫兩個一塊兒上了飯桌。
廚房沒料到穆錦程會起這麼早,早點大都是老人家吃的——燉得爛爛的蓮子紅棗粥,蝦仁蛋羹,牛乳蒸羊羔……額外就就打了一碗豆漿蒸了些羊奶膏給穆錦程。
看到桌上的東西,太夫人皺了皺眉頭。
穆錦程活了二十多年,哪能看不出太夫人心中打不高興?於是笑嘻嘻地捧著豆漿喝了一口:“長這麼大倒是頭一回陪老祖宗吃早飯呢~老祖宗不要嫌棄我吃得多才好。”
太夫人展了顏,倒是把那碗牛乳蒸羊羔拿到了自個兒跟前:“你吃得多不打緊,就是有些事物不是你們小孩子能吃的。”
穆錦程倒是不介懷,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起粥來。
早餐才吃了些,穆二夫人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了。
鄭重地給太夫人請了個安,穆二夫人自覺地接過了春鴿手裡頭的活計,服侍太夫人吃早飯。
瞧著這個二嬸殷勤的模樣,穆錦程只覺得稀奇得緊。
穆家規矩松,自穆侯夫人懷上了穆錦程,太夫人就開了金口,不讓孫媳婦們伺候用餐了。
大夫人沒往跟前湊,二夫人就更不消說了。
尤其是穆錦程一歲那年太夫人主持分了家之後,穆二夫人覺得太夫人偏袒大房太過,分家不均,十分怨念,於是乎乾脆連晨昏定省都自作主張地給省了。
穆錦程想著這前因後果,眼珠子不停轉,滴溜溜地追隨著穆二夫人的身影。
祖孫兩個安安靜靜地用完了早膳,各自漱了口,再轉到偏廳裡頭說話。
按理說吃完了飯穆錦程該收拾收拾也準備去學堂了,但是她好奇這穆二夫人肚子裡打著什麼主意,倒是緊隨太夫人一道去了偏廳。
太夫人舒舒服服地在貴妃榻上靠坐下來,接過丫鬟遞來的老君眉抿了一口,掃了一眼賢惠地立在一旁的穆二夫人,開口道:“說罷,今晨過來有何事?”
太夫人遞了竿子,穆二夫人能不順著爬?
往前一步,穆二夫人低著頭,婉順道:“孫媳婦這次來,是有事求老祖宗呢。錦章前陣子和我說,夫子教他的東西他都會了,想換個地方跟個更好的好夫子學習。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哪兒的學堂好呢。這兩日聽聞錦程也入了學,想來侯爺給他尋的夫子是不錯的。故而我想來求求太夫人,讓錦章也去錦程那個學堂唸書。他堂兄弟兩個在一塊,也有個照應,我們長輩也能放心。”
聽完穆二夫人這番話,穆錦程覺得自己手裡捧著的杏仁茶都不香甜了,扭過頭,眼巴巴地瞧著太夫人。
老祖宗,你可不能答應這話啊!我現在脾氣不好,和穆錦章一塊兒唸書,沒準哪天就把他給揍死了啊!
對於一旁散發著可憐氣息的穆錦程,太夫人只當未瞧見,而是默不出聲地看著穆二夫人。
面對太夫人考究的目光,穆二夫人面上還是一副溫順神情,可手心裡卻暗自捏了一把汗。
審視了穆二夫人良久,太夫人才淡淡開口道:“錦章現在就學的書院是侯爺選了大半年才選定的,裡頭的夫子均是聞名在外不拘於功名的才子,莫說眼下的錦章,就算是教育五年後的錦章,也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太夫人這樣說,穆二夫人乾巴巴地笑了聲,道:“我知道侯爺是不會虧待錦章的,但是錦章和我說了現在夫子的本領不夠看,想跟個更好的……太夫人看在他一心向上的份上,也替他說和說和?”
太夫人不置可否,又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