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鍾潛的警告,只能說他對何叔的瞭解不夠多,才會誤解了何叔。
“勁雨,你要經常笑才好,年輕女孩子就該這樣,你笑起來很好看,不要辜負了你的容貌。”何孟人語重心長地說,“況且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整天愁眉不展。那他會不瞑目的,知道嗎?”
她點點頭,心中同時充滿了溫情。何叔連她笑不笑這點小事都注意到了,可見他真的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管理好“程幫”,以報答這些愛護她的人。
“到了,下車吧。”何孟人對她鼓勵地笑了笑。
司機為他們開啟車門,程勁雨手捧素雅的花束,她與何孟人並肩而走,兩人身後是一大隊的保鏢,隨時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勁雨,出門就要像現在這樣,如果沒有保鏢陪同,你絕不能單獨出去。”何孟人提醒她。其實他暗地裡早已安排了幾十個保縹在她身邊監觀著,就算她有翅膀,也難以飛出他的手掌心。
“我知道何叔擔心我的安全,您放心,我會注意的。”她深知自己的安全是多麼重要,身為“程幫”的未來幫主,許多人都想要她的命。
程昆泉的墓碑到了,立於碑前,何孟人兩眼立即溼潤,他激動地、哽咽地道:“大哥,我帶勁雨來看你了。”他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金馬獎影帝演得都沒他傳神,說掉淚就掉淚,這種技巧誰能跟他比?
程勁雨點了香,她獻上鮮花,雙手肅穆合十,“爸,您不必為我擔心,我很好,何叔會幫找看著‘程幫’,您可以放心了。”
何孟人誠懇地介面道:“是呀,大哥,你安息吧,勁雨和‘程幫’我都會好好保護,不會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會讓你丟臉。”
看何孟人真情流露的模樣,勁雨幽幽地嘆了口氣,“何叔,我好想我爸,好想再跟他說說話……”
何孟人拍拍她肩膀,輕聲斥責,“傻丫頭,我不等於就像你爸爸一樣嗎?有什麼心事可以跟何叔說,不要悶在心裡,嗯?”
程勁雨點頭,她再看一眼她父親碑文上的照片,骨肉永隔的痛仍牽動著她每一個細胞。
天空中細雨微飄,這是個充滿陰霾的日子。
“勁雨,陪何叔去喝杯咖啡。”從墓園出來後,何孟人忽然提議。
她打起精神來,微微一笑,“難得何叔有興致,我當然奉陪。”
車直開上山頂,停在一處幽靜雅緻的咖啡廳前。雨天,客人不多,他們撿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侍者送來熱騰騰的咖啡和可口的蛋塔。
“何叔常來這裡?”她不知道香港有這麼清幽的地方。
何孟人優雅地啜了口咖啡,交疊起雙腿,“偶爾來,和老朋友敘舊,多半會約在這裡。”
“不會和何嬸來嗎?”她打趣地問。
驀地,她腦中又電光石火般的閃過鍾潛說過的話——至於你那個繼母,她現在是何孟人的情婦……她輕蹙起眉心,何叔和溫芙?
何孟人笑了笑,人到中年的他依然英俊無比,“你何嬸不喜歡這種安靜的地方,她還是喜歡麻將桌多一點的地方。”他不介意在勁雨面前扮演好好先生的角色,那隻會更加博得她的好感。
“真羨慕何嬸,有您這麼疼她。”她由衷地說。如果鍾潛能有何叔一般紳士儒雅就好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總是怒火沖天,隨時都像只刺猾。
“別羨慕別人,將來你的丈夫也會一樣疼你。”何孟人點起雪茄,笑問,“我家的阿昕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資格?不是何叔稱讚自己的兒子,如果你肯嫁給阿昕,他對你一定死心塌地。”勁雨嫁給阿昕同時也對他有利,到時就算他露出狐狸尾巴也無所謂了,難道她要殺自己公公不成?
“昕哥?”她愣了愣,隨即淡淡笑了,“我和昕哥是沒可能的,我已經跟他表明過了,相信他聽得很清楚。”
何孟人揚揚眉,“哦?”原來他的寶貝兒子碰了釘子,失戀了,難怪最近總是無精打彩的樣子。真是個傻兒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世界上比勁雨美、
比她有個性的女孩多得是,何必獨獨單戀她?
“何叔,昕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和他永遠無法產生愛情,希望您能諒解。”她不希望因此而壞了她與何家的感情。
何孟人假意生氣地瞪著她,“你當何叔是老古板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急著解釋道。
“別緊張,何叔跟你開玩笑而已。”何孟人笑了,他不疾不徐地問道,“那麼那個鍾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