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要厚著臉皮留下來沾沾光了。”謝葳唇角動了動,搖了兩個扇子,又看著他道:“只不過我今日空手過來,卻要留下用飯,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謝琬笑道:“何必不好意思?我也不在乎一頓飯錢。”
謝葳沒佔到絲毫便宜,神情已經沒了那份從容。片刻,她看著謝琬好一會兒,忽然又哼笑道:“你果然聰明,竟然知道我有事前來。”也算是自找臺階。
正文、352 對手
謝琬滿臉不以為意,“倒不是我聰明,只不過是我太瞭解你。”
自找的臺階都沒下得了地,謝葳已是沒轍了,但她今日不是來鬥氣的,她有要事。平息了會兒心情,她說道:“既然你都挑明瞭,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任如畫之所以會這麼不要命地在北安大街跟你搶生意,其實是有人唆使的。”
“誰?”謝琬平靜地看著她。
謝葳捧著茶,“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不會白告訴你的。你得答應幫我把任如畫整下來。”
如果她不來告訴謝琬,謝琬遲早也會查出來,如果她不跟她談條件,謝琬就未必會對任如畫下狠手。跟眼前的危機比起來,謝琬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了,因為兩者的差距已然太大,她就是亡命追趕也趕不上她了。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掉過頭利用她的權勢來掃平自己的障礙?
她的歸宿她已無法選擇,她能做的,是在這個大前提下使自己活得更好,得到更多。只有自己的腰桿子挺直了,曾密的地位變得重要了,她才有可能去思考別的事。
可是對於她的條件,謝琬卻不由笑起來。
“送客。”
夏至走過來,躬身請著謝葳。
謝葳沒料到謝琬竟然這般不留情面,騰地站起來道:“你不必趕我!這件事於你我都有好處,為什麼不聽聽我往下說?!”
“我不必聽!”謝琬抬起下巴來,“你就是不告訴我,我遲早也能查出來。這個條件對我來說,還真沒有什麼用。而且我最不喜歡人家要挾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更加有權有勢,別人一旦要挾我。我就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盤?不過是想借她的手來把任如畫踩在腳底下罷了,可是任如畫就算跟她搶生意,對她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要不是出於尊嚴面子最終不得不對她略施薄懲,她還真不會在乎損失的這點銀子。
“我知道你能查得到。”謝葳雙手緊扶住面前的椅背。說道,“可是她們既然敢做,自然早就打點好了,等你查出來,只怕臉都被人打腫了,到那會兒她們再對外把四洲閣就是你的鋪子的事抖落開,你還有什麼面子?而我現在告訴你,你立即佈署還來得及!”
謝琬也不由地揚了揚唇角。
“就算你說的對。我也不可能替你這麼做。你該知道,如果她膽敢宣揚出去,那麼我就更沒什麼羈絆了,我正好可以號召京中官宦內眷去光顧四洲閣,你覺得任如畫跟我比起來,大家比較會買誰的帳?”
謝葳聞言,兩頰的肌肉瞬間繃緊了。
說來說去,她還真沒有什麼能與她平等對話的機會,這個女人的思維太敏銳了,幾乎都不用多想就能在腦海裡把所有的可能性想到對策。到了這會兒。她的底氣也已經一洩千里,原來她在她面前,連個對手都稱不上!
謝琬見她默然無語。倒是也不再急著催她了。
她從來沒想置謝葳於死地,也沒有想要逼得她無路可走,只要她不成為謝榮的助力,只要她不來為難她,她跟她大可平安無事的相處。如今的她是動不了她了,而四葉衚衕她也已經有一年多沒回去,現在看來,她對她就是有威脅也是有限的。
但是要她還顧忌著情面,那是絕無可能。
任如畫她始終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的。但她憑什麼要以幫她的名義?
她站起身來,撣撣衣襟。掃了她一眼,轉身往屋裡去。
“唆使任如畫的人是鄭府的榮氏!”
謝葳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就脫口說出來。
“榮氏?”
謝琬聽到這兩個字,背影微頓,半刻後身子就轉了過來。
她對榮氏印象不深,也就是上回在魯國公府赴壽宴時有些印象,鄭家幾次三番在任如畫身上打主意,自然是早知道曾密是被自己打的了,而如果謝葳的話是真的,那麼任如畫之所以會聽榮氏的話行事,只怕也是從她口中知道了曾密被打的真相。
既然知道了,任如畫當然會恨她,因為如果不是曾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