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琰,笑問道:“是哪家的姑娘?說來聽聽。改明兒得空,老朽給你說媒去!”
聽得他甚是實在的說話,瞟見夜景琰黑沉下來的俊臉,青陽滕方登時笑不可抑,“哈哈哈……少帝瞧上的那姑娘,好生的厲害。大將軍怕是真得給他好好的說說媒了。”
“哦?”聽他這般說,孟大將軍挑眉,愈加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媛,這般有能耐,居然連從不近女色的少帝的心,都給勾走了?”
就墨王妃那讓人自嘆不如的性子本事,確實是‘大家名門’,但這‘閨秀淑媛’,實在就有點——
嗯……不好說。
青陽滕方忍住快要崩潰的笑臉,正要幸災樂禍的將自個所聞所見和盤托出。腹部突遭一鐵拳,險些沒揍得他嘔血,彎身咳得幾乎岔過氣去。
少帝出手,真夠狠的!
“惱羞成怒?”孟大將軍故作驚訝,接著不住的點頭,“依老朽看,這事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聽得二人你來我往的調侃,夜景琰淡淡的“哼”了一聲,“有時間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的廢話,不如早些辦完正事,回北燕!”
“少帝捨得就這麼空手回去?”
總算是緩過氣來,為防止他再出手偷襲,青陽滕方自發跳離他三丈遠。
難得有機會同墨王妃相處,近水樓臺,少帝當真捨得這個時候,回去北燕?
夜景琰多瞧他一眼都覺心煩,看向孟大將軍,正色道:“父皇交待給大將軍的任務,一年半載,怕是無法達成。不知道大將軍可否願意,隨孤王一道回北燕,助孤王一臂之力?”
孟大將軍孟贏眼光閃爍,默了下來。
緩慢的背過身去,望著不遠處起伏不平的洞壁,許久,長長的嘆了聲氣,“也罷。等這石淮鎮的瘟疫過去,老朽就隨少帝回北燕罷。”
聞言,青陽滕方面上一喜,忙看向夜景琰。
卻發現他面色淡淡,並無甚太大情緒波動。似是早便料定,孟大將軍會應允同他一道回去。
……
閭左大棚裡頭的瘟疫患者,連著幾日經端木殘並遊大夫師徒的悉心照料,高熱褪去,病情基本已經穩定了下來。
只是,瘟疫的傳染源頭尚沒找著,新的瘟疫患者,不時的被送進來。
這天夜裡,端木殘找到瞳歌,說是已經確定此次瘟疫,便是龍川大陸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黑死病!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
越一日,除了堤壩附近,近水源的石橋,瞳歌也吩咐人下去仔細搜找。
而瞳歌跟夜景琰,仍舊沿著江道,擴大了搜尋範圍。
眼見又是日薄西山,碰頭地點,過來彙報情況的李哲,灰頭土臉的,已經不抱希望了。
瞳歌支腿坐在壩上,望著天邊漸沉的夕陽,喃喃自語道:“就沒有一個,稍微可疑的地方麼?”無頭蒼蠅般的忙活了好幾天,事到如今,莫非真要她承認自個,估計方向錯誤麼?
聽得她脫口而出的疑問,站在李哲身後的一個高個子,斂眉半晌,忽地上前,有些不確定道:“屬下過來前到是見著一個,不甚起眼,卻感覺甚怪的地兒。”
瞳歌一頓,忙就著身旁的夜景琰站了起來,急聲問道:“在哪?”
跟著高個子繞到水壩的後下方,亂石斷木狼藉堆積的江道平地,瞳歌圍著坍塌得不成形的水壩基底,堪堪走了一圈。
除了基底兩頭內外側,那一攤攤汙泥淤積而成,各自分化開來的黑沼,散發出陣陣的腥臭以外,並沒有甚特別引人注意的地方。
回到夜景琰旁邊,高個子忽然縱身躍下低一級的基底落腳處,蹲下,指著一道不甚起眼的縫隙,道:“王妃,你看那!”
瞳歌一愣,跳了下去。
矮身順著他所指看下去,內陷的石壁處,有一道拱形的洞口嵌在其上。
洞口的下半段,陷在了黑沼裡。他們所看到的,便是沒被黑泥徹底埋實的上半段。
瞳歌四下掃視一番,指著不遠處剝落的木條,對著上邊的道:“你們誰過去把那木條拿過來一下,我且試試下邊黑沼汙泥的深淺。”
很快地,李哲自上邊將長長的木條送了下來。
瞳歌接住,剛想探出身子,身後的高個子忙道:“這等活還是讓屬下來罷!”
瞳歌瞧了他一眼,見他神色認真,想了一想,將木條遞給了他,“有勞了。”
……
半晌,高個子將探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