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殘還算得上謙謙君子,打小就見不得女人哭。
在寬袖裡邊掏了一陣,拿出一個玉瓶來,“王爺出手是重了點,好在都是些皮外傷。在下這裡剛好有些上好的藥,早晚敷上一次,不消一日,王妃便會依舊明豔照人的。”女人呵,果然都是在意自己容貌的。
他是好心,可惜墨王妃並不領情。等了半天不見她伸手來拿,便也沒自討沒趣,訕訕的將藥瓶擱在了檯面上。
想起王爺交待他的事情,俊顏收斂,正色道:“恕在下失禮,煩請王妃藉手一診。”
失魂落魄的空茫,面上血色消褪得乾乾淨淨,哪裡還聽得到他說了什麼。
見她一副打擊過大的模樣,端木殘無奈的搖頭。為了避嫌,指尖金線飛出纏上她手腕。
凝著表情懸絲診脈了片刻,臉色驟然大變!
驚詫的看了她一眼,不敢置信的又診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匆忙的收了金線,“王妃好生休息,在下先行告辭!”顧不上失態,運了內力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去。
端木殘前腳剛離開,一直守在屋外哭紅了眼睛的丫鬟跑了進來,瞧見她周身的狼狽,險些沒暈厥過去,“王妃娘娘……王爺他怎能、怎能……”下這麼狠的手啊!
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她,走到了chuang榻。
九瓔瞳歌心傷力疲,躺下便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卻是足足三日。
……
其間端木殘來過幾次,給她開藥方,送傷藥。
墨王爺御凌墨,自那日過後便沒再往在這緋櫻閣露臉,儼然已經遺忘了她這個倒黴至極的王妃。
九瓔瞳歌再次清醒過來,卻失了言語,誰安慰了些什麼,問了什麼,統統給她無視了去。
……
“王妃要是再這麼不言不語,早晚得弄出啞病來。”
受不了她屋裡的丫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每日例行的診脈過後,端木殘收了金線,看著人偶一般的她,搖頭嘆息。
九瓔瞳歌看著窗外,風吹葉動,“……我想出去。”半月以來的第一次開口。
“哦?”端木殘有些受chong若驚,面上挑了眉頭,偏不肯爽快應了她。
轉過頭來,皺著眉淡淡的看著他。
端木殘舉手投降,“王爺出征前禁止你出王府的命令,現在仍然是有效的。”
九瓔瞳歌沒有接話。
受不了她啞巴的模樣,“王爺那裡在下還說的上些許話,不過在下需陪同王妃左右,王妃可有異議?”
默默想了一會,垂眼搖頭。
如此達成了共識。
兩人坐了墨王府馬車,往集市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