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孔不入,折磨著她纖弱的神經。
“難怪屬下先前在鎮上沒瞧到老鼠,原來全都集中到這裡來了。”李哲欲深呼吸,臨時想起了甚連忙閉嘴。
瞳歌一語不發,視線掃到角落偏僻處。一條同樣堆積著無數家畜死屍的壕溝,入了眼睛。
順著往上看過去,不意外看到為數不少的,四肢五臟不全已經腐爛的死人,橫七豎八的堆積在壕溝的兩側!
果然如此!
無需言明,這個死屍堆積的洞窟,便是此次瘟疫的傳染源頭了!
夜景琰平生未見這般腌臢醜陋的東西,即便是戰場枯骨千萬,也不及眼前惡景的萬一來的讓他反胃!
瞳歌的臉色亦鐵青難看,手裡的火摺子光影搖曳。不知哪隻老鼠突地受了刺激,瞪眼盯著手拿火摺子的瞳歌,一個飛跳,猛地朝她襲擊過來!
瞳歌心頭一跳,正要側身避開!
“王妃小心!”李哲低呼一聲,長劍出鞘,當空一斬,身先士卒的老鼠來不及吱叫,即成了兩段砸落地面!
李哲這一著壞了菜,其餘老鼠見著同伴猝然橫死,宛若潮水一般叫囂著朝幾人飛撲過來!
瞳歌眼神一沉,掙開夜景琰大手,攔到他前頭!
鳳鳴劍出鞘,紅光劃過,襲擊過來的老鼠眨眼間便滅去了多半!
正一隻接著一隻斬殺老鼠的李哲並高個子,登時瞠目結舌!
原來王妃不僅揍人功夫不錯,劍術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夜景琰瞅著砸落地上的死老鼠,心緒複雜。
早便知道她手裡的這劍,是一把驚世神兵,卻沒想威力竟是這般的懾人。
掌風成刃,亦加入了斬鼠陣營。
……
屍體的腐臭夾雜著老鼠的血腥,整個洞窟翻湧的惡臭,堪比阿鼻!
瞳歌順勢將火摺子插/入巖壁縫隙,手起劍落,絲毫不敢大意!
越來越多的老鼠死屍落在四人身周,前頭,更多的大鼠前仆後繼,源源不絕的湧現!
心知再這麼糾纏下去,幾人佔不到甚便宜。瞳歌定神,朝著李哲高喝道:“李小隊!我們先行撤退,過後再著人過來處理!”
再次斬殺掉一堆大鼠,李哲等人也覺著眼下形勢,只能撤退。
夜景琰猛地轉身橫抱起瞳歌,運了內力就往外飛掠!
李哲二人也不敢多做停留,邊斷後邊追隨瞳歌二人而去!
一番逃難,重新回到岸上驚魂未定的四人,仰躺在地上望著蒼藍的天空猛喘氣。
等在岸上的其餘士兵,瞧見幾人的狼狽,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久,緩過氣的瞳歌坐了起來,嫌棄的扯了扯黑泥貼身的衣袖,嘆氣道:“怎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現下這悽慘模樣,甭說端木殘瞧見會震驚,她自個照鏡子估計也會有想死的心情罷。
側頭敲了下/身側臉色難看的夜景琰,推了推他肩膀,有氣無力道:“瀾鳳
,還有力氣否?”
夜景琰側目,遲疑了一下,點頭。
“那你能不能……帶我過去江邊一下?”見他目露疑惑,瞳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尷尬道:“一刻也受不了這髒兮兮的樣子了,能不能麻煩你——啊!”
一聲驚呼,眾人錯愕的眼睛裡,夜景琰已經沙袋一般的扛起她,運起輕功往江邊飛身而去!
……
一路給夜景琰顛簸得去了半條小命的瞳歌,見他好不容易停了下來。還來不及出聲抗議,便給他粗/魯的扔進了江水。
饒是瞳歌水性不差,給他這麼貿貿然的一扔,眼前一黑,還是嗆了好幾口涼水。
浮上水面,髮尾滴水。
望著岸邊揹著陽光,抱臂而立的夜景琰,瞳歌頭冒青煙,咬牙道:“瀾鳳!你跟我是不是有仇啊?”
不就是麻煩他陪自己跑了幾天,不就是害他染了一身黑泥,不就是害他被老鼠追趕麼?
至於用這麼兇狠、想要溺死她的力道,將她往江裡邊扔麼?
此時的瞳歌哪裡曉得,夜景琰確實是在記仇,記她一腳將自個踹進寒池的仇!
“抱歉,一時手誤。”夜景琰漠漠的瞧著站在水裡的瞳歌,薄涼的聲音,一聽便沒甚誠意。
“……你這手誤,倒是誤得ting順溜!”瞳歌面色不善。
見他站在岸上,沒有要下水的意思,月眉一蹙,“我說瀾鳳,這麼髒兮兮的一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