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牙關緊閉,熬好的藥湯尚未入口,便自她唇角灑了大半下去。
夜景琰無法。
漠漠瞟了眼靠著牆壁假寐的青陽滕方,並孟大將軍。狠狠心,仰頭將碗裡剩餘的湯藥灌入口中,俯首對著她櫻唇覆了上去。
見她昏迷中亂揮兩手,本能的要抗拒,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了她胡亂掙扎的身子。舌尖強勢的撬開她貝齒,強迫她將藥湯喝了下去。
這邊,正裝睡的二人突地睜眼,瞧見少帝這般孟浪的喂藥架勢,驚得眼珠子脫窗,撿都撿不回來!
孟大將軍一把年紀,乍然撞見年輕人相濡以沫的親熱場面,老臉覺著有些不好意思。
側頭瞪著眼眨也不眨的青陽滕方,無聲的唾棄道:“小色鬼!”
察覺到他老人家的火/熱視線,青陽滕方轉過頭來,瞧見他眼裡紅/果果的鄙夷,同樣唾棄過去:“老不羞!”
事畢,夜景琰放下藥碗,將瞳歌重新安躺了回去。
燃燒著赤焰的火瞳“嗖嗖”的朝兩人射了記飛刀過去!
青陽滕方並孟大將軍再顧不得大眼瞪小眼,飛快的側過身子,靠著石壁打起了呼嚕來,心惶惶的。
生怕少帝惱羞成怒,兇性大發,滅了他倆!
夜景琰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們。收了視線,替瞳歌罩好外衫,端量著她睡夢中不得安寧的眉眼,心緒複雜。
……
喝了湯藥,等了段時辰。
天將亮時,瞳歌身上的高熱不減反增,呼吸濁重,不停外冒的虛汗透溼了衣裳。
“少帝,墨王妃身上的汗若不及時擦淨,怕是要加重病情的。”青陽滕方過來,望著不停擦拭瞳歌小臉的夜景琰,面色凝重。
夜景琰手下一頓——
“屬下去找端木殘討要些藥回來。”搖頭出了山洞。
“老朽出去拾些柴火。”孟大將軍嘆了聲氣,跟著青陽滕方後頭走了出去。
洞外,大雨未停。
洞裡,堆火未熄。
想著青陽滕方說的話,夜景琰猶豫的瞧了眼臉色火燒的瞳歌。
事急從權,眼下本不是他諸多顧及的時候!
這般一想,大手驀地探向她衣襟。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頸部肌膚,瞬時觸電般收了回來!
背過身子,俊臉耳廓恍如火灼,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左xiong心臟跳如鼓擂,做賊心虛的不敢再隨意亂瞄。
好半晌,平復了情緒,俊美妖邪的臉上一抹懊惱。
有色心沒色膽,說的便是他罷?
長長的嘆了聲氣。認命的轉過身來,決定按部就班,先擦淨她的手。
仔細的捲了瞳歌左手袖管,擰乾的溼帕輕柔的擦拭她手臂。
換到右手時,餘光忽地瞥見她白藕般的手臂上,一點鮮豔的紅色綻放其間!
這個莫非是——
守宮砂?!
倏忽一驚,以為自己看錯!
凝眸再次細看,指腹甚至用不弄疼她的力道,來回的擦了又擦。那一點象徵女子貞潔的豔紅,依舊灼然綻放在她藕/臂。
大婚兩年有餘,她同御凌墨竟然沒有……圓房?!
望向她睡顏的眼瞳,異光流轉,又是心疼憐惜,又是喜悅快活……
……
瞳歌一/夜未歸,端木殘急的閭左大棚都顧不上去。匆匆的召集李哲等士兵,冒雨找人。
半日過去,石淮鎮閭右、閭左都仔細翻了個遍,愣是個鬼影子都沒找著。
捂著裂開的傷處,怏怏的回了落腳宅子,只期瞳歌已經回來。
推開屋門,瞳歌沒見著,倒是瞧見了坐在椅子等他的青陽滕方。
眉宇一皺,“你怎會在這裡?”端木殘抹了把臉上雨水,面色不善。
青陽滕方站起來,面色嚴肅,沉聲道:“在下來此,沒旁的事。就是想問端木公子討要一些退治高熱的藥。……不知公子可否看在,在下也曾贈與公子解藥的份上,慷慨贈藥?”
想想也覺微妙。
上次端木殘過來同他問藥,是為墨王妃。
如今自己反過來問他求藥,還是為的墨王妃!
也不曉得他倆前世欠的,究竟是自個的主子,還是這墨王妃……
見青陽滕方面色凝重,約莫等藥急用。端木殘也擔心瞳歌的事情,無暇顧及旁他。
櫃子裡翻了只藥瓶出來扔給他,顧不得處理手臂的傷,轉頭又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