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城上空的火雲在緩緩下落,護城大陣發出嘎吱吱的響動,即將崩塌。
一旦焚仙爐的烈焰傾瀉而至,在場的修士將全軍覆沒,城中的億萬凡人也將頃刻飛灰。
或許只有那些擁有極品防禦法寶的元嬰強者,才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契機。
想要不死,如今的局面只有聯手。
於是龍家,雷雲殿,靈羽樓,千雲宗這些修真勢力同時決定聯手對敵,一致對外,剿滅西聖,阻止天火降臨。
情況危機,一旦達成了共識,立刻有人出手。
青藤宗的老宗主於騰風與大長老穆城御劍而出,直奔西聖,卻被天風宗的兩位副宗主王東張朝西望擋住。
龍家二爺與三爺紛紛飛身而起,對上了神虎教的教主斑虎與護法風虎。
雷雲殿一方,殿主姜大川駕馭黑風犬,被天狼宗的百里裘與乾冰宗的楚嫣紅擋了下來。
靈羽樓有五位元嬰齊出,閆鴻山親自動手,對上了陳天羅。
溫玉山與其他元嬰散修聯手而出,與西聖殿的元嬰高手戰在一處。
丹王龍夜闌調動了無數法寶,不斷的轟擊雲層,試探火雲的弱點。
只要找到弱點,就有機會破開焚仙爐的籠罩。
龍無夜扯下了皇袍,浮現出一件古銅重甲,大皇帝親自出手攻向張填海,又一次次被恐怖如岩漿般的烈焰逼退。
聯手的元嬰多達五六十位,這麼多的元嬰高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份能毀天滅地的力量,聯手之下,可謂攻無不克。
但西聖一方的元嬰高手也不少,足有近二十位之多,這些元嬰強者施展全力,竟也能抵擋住來自龍家聯盟的猛攻。
對於這種以多戰少,竟還是幾乎平手的局面,人們一時不解。
大多人將西聖一方的強大,歸功於靈寶焚仙爐的能力,其實還有個重要的緣由。
那就是元嬰境界的天驕擂上,西聖一方的元嬰登臺的極少,可以說沒有幾個。
除了陳天羅之外,即便西聖手下有人登臺,也是送戰績的,根本沒人出全力,反倒是其他登臺的元嬰鬥得元氣大傷。
元嬰之戰,一旦開始就註定了無法善終。
金丹之下的修士紛紛退開,這些築基與煉氣修士對於戰局毫無用處,離著近了只能等著被波及致死。
剩下的金丹修士匯聚在各自勢力的周圍,尋找機會協助元嬰強者對敵,只不過用處有限,在這種混亂的戰場,金丹顯得無比渺小。
至於滿城的凡人百姓,只能眼睜睜看著火雲下那些惡戰的身影,一個個目光呆澀的等待著。
他們的生死,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掌握在那些強者的手中。
甚至很多人現在還無法置信,自己已經處在生死邊緣。
不肯相信現實,是因為凡人們從未經歷過天火焚城的天災,當然也有些強大的修士,不肯相信自己倒黴的運氣。
“不是吧……”
範刀苦著臉,仰著頭,直勾勾的盯著漫天烈焰,他麻木的緩緩低頭,看向眼前的常生,哀怨道:“為啥我每次看熱鬧都能被你拖下水呢?不就吃了粒百壽丹嗎,大不了我吐出來行不行啊。”
範刀已經欲哭無淚。
他發現自己一旦遇見常生,好像從來沒有好運氣,都是倒黴透頂。
從送遺骨到千雲宗開始,這位刀爺就開啟了黴運之旅,被常生坑得在地底掙扎了好幾年。
終於從地底爬出來了,結果又遇到逃難的常生,於是築基修為的雙煞在嶺北如履薄冰,最後差點被龍血雲弄死。
可算逃出了危機,也終於解開了封印,剛打算洗劫一番藥王齋,卻又遇到常生,刀劍合璧,斬了藥王,結果被人家天風宗的元嬰追殺。
到了如今,範刀終於破境元嬰,成為一代強者,他認為就算常恨天再怎麼坑他,難道還能坑死個元嬰不成?
結果刀爺還是猜錯了,他小看了自己的黴運。
即便他成了元嬰,世間頂尖的強者,竟還能遭遇靈寶的滅殺,天火之下,連妖刀都被人奪走的刀爺,怕是第一個被燒死的元嬰。
“我什麼時候拖你下水了?”常生不明所以,道:“我們是雙煞啊,我怎麼能坑你呢刀爺。”
“你是沒坑我……”範刀無可奈何的瞄了眼越來越低的火雲,嘆息道:“你這是坑死我啊!”
命運使然,範刀也無能為力,誰讓他自己倒黴呢,就該看完熱鬧馬上走,或許還能逃出天火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