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解下腰間的紫金葫蘆灑下清酒,衝著葉老泉的墳頭欠身為禮,又於葉羽夫fù的墳前拜了幾拜,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葉前輩,你之所託,事成矣!就此別過……”想了想,忽而感到遺失了什麼。他拿出了那把狼牙劍,頗為不捨的撫mō了下。
劍如狼牙,暴虐而兇悍,走偏鋒而行詭道,銳利披靡。而此劍,卻是奇有餘,而正不足……
長劍嗡嗡作響,似有幾分哀意!林一隨之輕嘆了一聲,順手抹去了上面的神識印記。
銀光一閃,狼牙劍脫手而去,沒入墳中,物歸原主!雖有不捨,可與曾得到的一切相比,不足一提。為人者,當知感恩,須懂捨得!yù報恩,人亦不在。留下此劍,乃是葉羽夫fù二人最好的殉葬之物!
“小子!什麼破地方都能來一番感悟,你累不累啊!不過呢……老龍愈來愈看好你!”老氣橫秋的話語聲,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
搖了搖頭,林一在原地失去了身影,化作一陣清風竄至了空中,不忘接話道:“一個人的時候,免不了要胡思luàn想!老龍,你我二人不妨時常說些什麼……”
“……”
“又沒了動靜?莫非還在瞌睡,方才只是夢話?”林一調侃道。
“放屁,你才說夢話!老龍沉睡了太久,許多往事難免要慢慢梳理一番。不過,殺人簡單,想事情麻煩,想著想著……不許我老龍睡覺嗎?嗯?”老龍又咆哮了起來。
“……”
“你為何不說話?不是你要尋老龍說話嗎?”老龍的話語中透著狐疑。
“獨鬥四位元嬰修士,殺其一而傷其三,他究竟是誰?又是何等的修為呢?”林一沉默了會兒,突然自言自語。
“一根指頭,還是小手指頭……”老龍忽而譏笑起來。
“什麼……?”林一有些糊塗。
“四個元嬰修士,好大的陣仗!一根手指就碾死了,沒有幸免者……”老龍又狂妄了起來。
“……”
“哈哈!小子,不服氣了?”老龍不以為意地大笑起來。林一哼了一聲,反詰道:“你伸根手指來碾死個元嬰修士與我瞧瞧……”
“咦!笑話我老龍是不是?我說的是當年……”老龍辯駁道。林一隨口堵了回去,說道:“當年誰將你變作這般模樣……”
“……”
“老龍,怎麼不說話了……”林一佯作無辜地問道。沉默了許久,老龍忽又哈哈笑道:“小子,人小鬼大啊!以後若是再與我說話兜圈子,乾脆你我誰都別理誰,這般說話太他孃的累人了……”
林一禁不住lù出了笑臉,回道:“亦罷!其實好好說話,不難……”
“哈哈!滑頭!若是有一日你到了某一高處,會明白今日我老龍並未妄言!”老龍的興致好了許多,又接著說道:“你方才所說不難理會,那人打敗四位元嬰修士,定有不輸元嬰後期的修為!其究竟是誰,不妨去詢問一下那落敗之人。”
“老龍所言極是!大夏僅有的四位元嬰修士不過是初期的修為,元嬰後期的高手可輕而取之。不過,那人會不會是化神期的修為呢?”林一繼續問道,不無討教之意。
對方的話聽著舒服,彼此又有了諒解達成的默契,老龍的口氣亦緩和了許多。他說道:“不會!至少此人當時不會是化神的修為。你若是遇到四位築基修士,動起手來,還會讓其中的三人逃脫嗎?”
察覺林一點了點頭,顯然是對自己的話頗為贊同,老龍很是欣慰地哼了一聲,說道:“逃了一人,別說你認得老龍!我他孃的都跟著丟人!”
三句話不離囂張狂妄的本xìng,這便是老龍。或許,當年他真有這個霸道的本錢。不過,有人說個話,途中亦少些寂寞。
“你這是去往何處?”每次醒來,老龍暴戾的xìng情好像在漸漸緩轉,說起話來,亦順耳了許多。他問了一句後,又說:“若是見了靈脈,還是讓老龍去補一補,雖說只是靈氣,還是先hún個水飽,總好過這整日裡渾渾沉沉。若是我老龍有了勁頭,不說與你有多少好處,至少有人說話了不是?”
“若水先生與我有救命之恩,他有難,我不能不過問!”回了一句,林一又苦笑著說道:“靈氣在你老龍的眼裡,只能算作涼水,而你提神的香茗或者美酒又是何物?”
“元氣呀!上界只有元氣,便是人們常說的仙氣!靈氣與之相比,他孃的不是涼水又是什麼呢!”老龍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林一心頭一動,翻手拿出七塊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