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清理一下傷口。”王凡從他的皮箱裡拿出一個小箱,開啟放在床邊上。
“噢,好的。”陳佳琪終於從牆角走過來,一點一點靠近衣衫不整的王凡,即便他身上都是血,也叫人無法忽略他身上隆起的肌肉,肌肉配著血的畫面,詭異到絕美透著淒涼。
陳佳琪按照王凡的吩咐,先用水清潔了一遍傷口,拿出箱裡的雙氧水,輕輕地擦在傷口上。陳佳琪全程沒有再說話,尤其當她看到王凡的整個後背,傷口的血沿著他後背的舊刀疤順流直下,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瘋狂的擁擠,之前的疤痕經過血的洗禮,顯得莊嚴而不可褻瀆。
陳佳琪在發抖,但這並不影響她最後的包紮,當年做義工時到的本領又找到發揮之處。她將床上的瓶瓶罐罐都收好放在箱裡,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找個袋裝起來,王凡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臂,眼睛冷冷地抬頭望著她,陳佳琪並沒有回頭,很平靜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
王凡笑了,他用力將陳佳琪拽過來,她順勢倒在床上看著迎面壓過來的一張陌生的臉。
“你終於肯問我了。”王凡等了這麼久,卻等來一個他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陳佳琪望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神情慢慢恢復到曾經熟悉的樣。
“那副畫?”王凡問。
“對,就是那幅畫。”
“是啊,你既然能從那幅畫上看出我暗藏的名字,你對我還知道多少?”王凡內心期盼著什麼,想要聽到什麼樣的回答,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你不會傷害我。”陳佳琪躲開了王凡壓過來的吻。
王凡坐了起來,回答了陳佳琪眼睛裡的疑問,他說:“對,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是安晨飛的敵人,這點你可以放心。”
陳佳琪深深愛著安晨飛,王凡偏偏又從她的眼睛裡讀到了這個事實,還真是殘忍,後背的傷痛說起來還真算不上什麼,心裡的血滴在所有的錯過裡,只剩下了呼吸聲。
“你已經注意到玖龍公司的怪異,就不能那麼直白的提問,你今天這樣危險。”王凡起身坐在椅上,刻意和陳佳琪保持著距離,也順便讓自己冷靜一下。
“為什麼?”陳佳琪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邊已經潛伏著的危險。
“今天出現的左林是假的,真的已經被我救出去了,這個專案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所以,你是剛從工廠回來的?他們又是什麼人?”陳佳琪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
“我可以告訴你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你要答應我,今天這件事情你要保密,包括安晨飛,你一個字都不可以告訴他。”
“好!我答應!”兩個人的眼神裡莫名都多了一樣東西,就像同屬於一個天空下的月亮和星星,他們彼此信任。
現實總是殘酷,像是扯著皮帶著骨拼命咀嚼著你最後的希望。陳佳琪知道豪門故事多,這年頭大家比起聊娛樂明星,更喜歡討論豪門貴族,就是因為後者更具真實性,別人的腥風血雨總能成為大眾的茶餘飯後。她就在這個瞬間回想起馬豔麗那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還有那個不能拒絕的邀約,她知道此刻她的後背在發涼。
“雖然安晨飛會保護你,但是你先要會保護自己。”王凡說了很多,嗓有點幹,開始有點咳嗽。
王凡說的沒錯,是陳佳琪自己忽略了一直埋藏在身邊的危險,從她和安晨飛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知道這場戰役自己是逃不掉的。她望著那個琢磨不透的王凡,慶幸這樣的人不是安晨飛的敵人,也心疼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能讓他如此隱忍。
陳佳琪從盒裡拿出消炎藥,倒了一杯溫水遞給王凡,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必須喝了,然後去睡一覺。”
扶著王凡躺好,陳佳琪轉身準備離開,“你心中的我,是什麼樣的?”王凡閉著眼睛,拉住陳佳琪問了一句,像是準備接受最後的審判。
陳佳琪輕輕地說:“你是一個溫暖的人。”
王凡沒有睜開眼睛假裝睡著了,陳佳琪一抽手,他就握得更緊,這個時候的他,和七八歲的孩沒什麼兩樣。沒辦法,陳佳琪只能坐在床邊等著他真的去找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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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所有人的手機都響了,大家都在驚訝中得知玖龍工廠爆炸了。沖天大火,濃煙烈焰中,車間很多房屋隨即發生垮塌。
王凡在衛生間裡換衣服,是和他今天穿得一模一樣的一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