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全身依靠在沙上,任憑江古倫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脈搏上,說不上為什麼,他對面前這個年輕男子有一種乎尋常的信任,甚至比醫院那些醫生還要信任。
赤龍從江古倫肩膀上飛起來,落在沙上,它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紅光,李大叔漸漸感覺腦袋有些昏沉,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在赤龍的念力催眠下,他終於睡了過去。
李唯見父親就這麼睡了過去顯然有些意外,她略帶擔憂的看著江古倫,後者給了她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認真的道:“好了,大叔也睡過去了,我現在開始給他做第三次治療,呆會無論你見到什麼都別出聲,切記!”
李唯重重點了點頭,表示已經記在心裡了!
其實這次治療江古倫壓根就搭不上什麼手,對於李大叔顱內硬化的淤血,他現在的水平還並不能做到一次性清除,只有赤龍那強大得幾乎如海洋般無邊無際的念力才能夠輕鬆做到,他要做的也就是裝裝樣子,順便學習學習關於念力的使用方法。
江古倫緩緩將意識潛入李大叔的腦部,便感覺到赤龍蓬勃的念力分散成無數股細絲,明確的向著李大叔腦部硬化的淤血塊衝去,靠近淤血塊後,每一條細絲上憑空生出一隻無形的小手,抓著一塊微小到肉眼幾乎分辨不出的小血粒子就朝外面帶,漸漸地,李大叔的鼻子內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淤血,邊上的李唯看了心中一慌,想去拿毛巾來擦掉父親流出的黑血卻又礙於江古倫剛才的交待,一時不敢動彈,心急如焚。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很短,大概五六分鐘赤龍就將李大叔顱內的淤血清理得乾乾淨淨,但在邊上看著的李唯卻是心驚膽戰,江古倫半眯著眼睛一臉的肅穆,不做任何表態,於是她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不停流了五六分鐘的黑血,將胸口的衣服都侵染成的黑色,那心情跟熱鍋上的螞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偏偏還只能站著不動不能出任何聲響,生怕打攪到了江古倫的治療。
終於,江古倫放開按著李大叔脈搏的手指,裝模作樣的撥出一口長氣,淡淡的對李唯道:“去拿塊毛巾來,幫大叔擦擦。順便把這件衣服也換了吧!”他指著滿嘴血汙的李大叔。
李唯趕緊拿過毛巾輕輕的將李大叔身上的血汙擦乾淨,又跑去臥室拿出一件長袖T恤,在江古倫的幫助終於換下李大叔那件髒兮兮的衣服,剛打算喘一口氣,突然想起父親的病情,忙不迭的問道:“江醫生,我爸爸剛才……”
“沒事,放心吧!”江古倫擺擺手,臉上盪漾著讓人靜心安神的笑容:“剛才我已經幫大叔把顱內的淤血全部引了出來,算是完成了最後一步的治療。照現在這個樣子,過個七八天,大叔就能恢復得跟常人一樣,以後這腦溢血的病症也不會再復了!”
“江醫生,你說真的?”李唯的語氣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充斥著激動和喜悅。
“當然是在真的!”江古倫笑笑,示意赤龍放鬆對李大叔的催眠控制。
不一會兒,大叔悠悠轉醒,臉上的氣色更趨紅潤,摸著自己短短的頭對江古倫歉意的笑道:“你看我,號個脈竟然也能睡著!咦,唯唯,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換了?”
“爸,您那衣服已經穿了好幾天了,這不,趁剛才您睡著我就幫您換了!”李唯嘟著嘴有些埋怨的道。
“呵呵,是這樣啊!”李大叔心虛的瞄了瞄一邊的江古倫,又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褲子,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褲子沒有換!
“大叔,您再試著走幾步,看看是不是感覺好些了!”江古倫提議道。
李大叔慢慢站起來,在大廳裡小步來回踱著,臉色愈來愈喜,突然疑惑而開心的道:“這,怎麼會這樣?我感覺腦袋裡沒有那種細微的刺痛感了,步子也輕快了許多……”他摸摸頭,看向自己的手腳,又看向江古倫和李唯,帶著詢問。
李唯剛想說話,突地想到什麼,又閉上了嘴巴。
“大叔,剛才我用氣功幫你按摩了一陣,疏散了你顱內淤積的血塊,所以你才會感覺輕鬆了些。”江古倫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真是謝謝你了,江醫生。”李大叔驚喜的活動著四肢,彷彿有了無窮的精力一般,不停在房間內走著動著,為自己的病情又好轉一步而感到亢奮不已。
“不用謝的大叔,我跟李唯是朋友,這是都是我應該做的!”江古倫露出一個笑臉,語氣也是真摯到讓人心中溫暖。
他這話實不實誠沒有人知道,而他邊上的那個女孩,卻是被狠狠觸動了。
他,真拿自己當朋友嗎?李唯看著面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