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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漿汁兒得意地看了看我,說:“怎麼樣?”

我說:“巧合吧!你知道季風喜歡看歷史小說的。”

漿汁兒說:“我騙你幹什麼?我又不想在羅布泊擺卦攤兒!”

我說:“那你感覺一下,我們會得救嗎?”

漿汁兒盤腿打坐,閉上了眼睛。我注視著她,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眉頭偶爾皺一皺。

過了好長時間,她終於把眼睛睜開了。

我說:“結論?”

她說:“我看不到我們離開的景象。”

我的心頓時灰暗了。

她又說:“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

我趕緊問:“女人?白頭髮嗎?”

漿汁兒說:“模模糊糊的,只是個女人的輪廓而已。她在一點點朝我們走近……”

走近!

如果說,羅布泊之行就像一部恐怖電影,那麼,這個女人就是最大的Boss!她要出現了嗎?

漿汁兒挺直的身體突然變成了“S”形,她說:“好累,你給我彈吉他唱歌吧。”

我離開太陽墓的時候,帶回了我那把吉他。它一直放在車裡,車裡如蒸籠,它的弦越繃越緊,正像我們進入羅布泊之後的神經。我把它拿起來的時候,那些弦已經處於斷裂邊緣,我趕緊把它們放鬆了。

我去車上取來吉他,給她唱。

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只剩下了一件事——等死。

過去,我們一天吃三餐,現在已經改成了兩餐。

漫長的一天過去了,天一點點黑下來。

又颳風了。

我們鑽進睡袋,躺下來,儘早關掉了應急燈。我們要節省一切能源。

我和季風睡在兩側,漿汁兒睡在中間。也就是說,她挨著我。

我把電擊器放在了枕邊,以防萬一。

類人似乎放過了我們,但是我依然不放心兩個人——令狐山和寶珠。

令狐山愛季風,季風卻從他身邊逃離了,回到了我們身邊;從某種意義上說,漿汁兒已經成了寶珠的女人,她也逃出了古墓,回到了我們身邊……

這兩個年輕類人離我們並不遠,他們輕車熟路,很容易就會找到這個湖。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出現,殺死我們。

漿汁兒在黑暗中說:“颳風了……”

外面確實颳風了。

我沒理她。

我知道,只要我回應,她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睡著了。

季風也沒說話。

我盼著她早點睡著,我好出去,把她的屍體轉移走。

她又說:“這麼大的風啊,要是有人接近我們的帳篷,我們肯定聽不到……”她的聲音黏黏糊糊的,透著睏意。

我還是不說話,耐心等著她睡著。

過了會兒,她又說:“你們聽到了嗎?那些蘆葦,噼裡啪啦的,是不是有人在走啊……”

蘆葦確實在響,那是被風颳的。

我依然不說話。

聽得出來,漿汁兒已經要睡著了。

我努力聽著她的鼻息。就算她睡著了,我也要等上半個鐘頭,在她完全睡實之後再悄悄溜出去。

萬一我剛剛挖開她的墳,她突然醒了,跑出來,那就麻煩了。我不挖的話,她並一定想到要挖開它。可是,只要她看到我在挖,必定起疑心,必定要看看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突然,漿汁兒又精神了,她爬起來,說:“我要上廁所……”

我一下洩氣了,無奈地說:“你去吧?”

漿汁兒說:“我不敢。”

我說:“叫季風跟你去。”

漿汁兒不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看著我。

季風睡著了。我瞭解,她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女孩,每天22:30必須上床睡覺,基本沒例外。

漿汁兒肯定不敢一個人去上廁所。

湖邊橫七豎八埋著那麼多屍體,湖裡又有那些不知性質的嬰孩……

我爬起來,披上一件長袖,壓低了聲音說:“走……”

我們走出帳篷之後,我才開啟手電筒。手電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顯得那麼羸弱,我想起了那個著名的遊戲《寂靜嶺》。

我說:“大,還是小?”

漿汁兒小聲說:“小。”

我說:“那你就在帳篷背後解決吧。”

漿汁兒說:“不!”

沒辦法,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