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蕾給唐國忠倒了一杯水之後就見機的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輕輕將門掩上。她手無縛雞之力,能在滿是行屍的試驗場裡存活下來,靠的就是見機和察言觀色。她當然知道,高高在上的唐議員倘若不是有事找馬健堯,又豈會大費周章的將自己帶進來?
不過究竟什麼事就不是她能關心的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攀附著馬健堯這棵樹的蔓藤,樹如果倒了,她也活不下去。
馬健堯也沒說什麼,只是在唐國忠面前坐了下來,心裡直犯嘀咕:這唐議員來找自己究竟意欲何為?難道他也想拉攏自己?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又會將雨欣送來部隊上?
唐國忠放下茶杯笑著說道:“實不相瞞,這次冒然上門來有兩件事,第一是要感謝你對雨欣的照顧。這丫頭從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總以為自己能幹,這次要不是有你啊,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來。”
“唐議員客氣了。”馬健堯笑謙虛的說道:“雨欣很厲害的,槍法也很好。這次還多虧了她,要不然可夠我們嗆的。”
“哈哈,你就別幫她說話了。這丫頭有幾斤幾兩我這當爹的還能不知道?我已經見過她了,她提起你啊那可是讚不絕口。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可這丫頭從小就叛逆,我越是不准她乾的事她就越是要去幹,我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次這丫頭偷偷跑去界位,可是讓我擔心了好一陣。多虧有你在,要不然啊,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咯!”說起自己這個女兒唐國忠是連連搖頭。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點議員的懾人風采?赫然就是一個溺愛女兒的慈父。
馬健堯笑笑,沒有介面,不過打心眼兒裡卻是羨慕雨欣有這樣一位疼愛她的父親。他是人工從基因庫裡培育出來的炮灰,根本就沒有體會過父愛母愛,即便腦海裡殘存的一點關於父母的記憶,全都是程式編出來的。
“大恩不言謝,我略備了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馬先生笑納。”唐國忠拿出一個空間袋放在馬健堯面前,笑眯眯的說道。
馬健堯就急了,連忙推辭道:“唐議員,你這是幹什麼?雨欣是我的隊友,咱們一起出生入死,談不上什麼照顧不照顧的……”
“你先別忙著推辭,只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對於馬健堯的推辭,唐國忠並不感到驚訝,不急不慢的說道:“聽雨欣說,馬先生目前戰力雖高卻暫時還只是列兵,一身行頭非常寒酸,和你的戰力完全不匹配,也發揮不出你應有的實力。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為馬先生準備了點可能用得上的裝備,不值幾個小錢。再說了,我還想請馬先生幫我個忙,如果你連這點心意都不領,我又怎麼好意思開口?”
“裝備?”馬健堯眼前一亮,不由就有些動心了。雖說自己剛淘置了一批裝備,可這年頭哪有嫌裝備多的?再說了,以唐國忠的身份,他送出的裝備還能有差了的?許多裝備就算是有錢自己也買不著,更何況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錢。
馬健堯並不是一個拘泥於虛禮世俗之人,對於他這種從朝不保夕的實驗場裡走出來的人來說,沒有什麼能比讓自己活下去更重要的。於是他就大大方方的接過來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唐議員的忙我可不見得能幫得上。”
“呵呵,幫得上,一定幫得上。”唐國忠笑著說道:“其實對馬先生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就是想私下裡請馬先生保護雨欣一段時間。我這個女兒我是說什麼她都不肯跟我回去,非要留在這裡打拼。我拿她沒辦法,可又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懇請馬先生幫忙,希望你能照應她的安全。”
“這點請唐議員放心,雨欣和我是隊友,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保護她。”聽唐國忠這麼一說,馬健堯反倒是放下心來,東西拿得也心安理得了許多。
“呵呵,這我就放心了。”唐國忠笑了笑,然後說道:“當然,我是不會讓馬先生白辛苦的。我知道馬先生現在債臺高築,急於恢復自由身,所以只要你盡心盡力的保護好雨欣,我每個月替你償還五十萬的債務。”
“五十萬?”馬健堯不由就有些咂舌。相較自己近四千多萬的債務來說五十萬的確不多,可自己這次九死一生掙回來的功勳值,扣除花費剩餘下來的也不過堪堪四十萬。這樣算來,唐國忠給的這五十萬就不少了,更難能可貴的是這還不是一錘子買賣,是每個月的固定收入。而對於馬健堯來說,即便沒有這五十萬,他也會盡力保護雨欣的安全。
當然,這也是在他有餘力能自保的前提下,否則哪怕他打心底視雨欣為妹妹,也斷然不會為了她讓自己身陷險境。對馬健堯來說,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