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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王學軍是魂不附體,戰戰兢兢的抬頭望去,只見一把匕首刺入露臺的鐵門上,厚重的鐵門在匕首下卻猶如豆腐一般毫不費力的刺入進去。力量之大,甚至就連整個門都輕微的抖動了一下。而露在外面的刃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明晃晃的奪目寒芒,而空中還飄著幾綹自己的斷髮。

王學軍只覺得胸腔宛如被一隻魔手攫住一般的呼吸窒澀,汗流浹背,自己的一顆心也宛如這一蓬碎髮般戰戰兢兢的漂浮不定。他驚魂未定的轉過身來,才發現露臺上已然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嗅之慾吐,宛若就是人間的地獄修羅場。

唯一還站著的,就只有殺氣騰騰的馬健堯。

他身上遍體鱗傷,有的傷口露出裡面紅白相間的血肉來,還汩汩的向外流著血,更有些交錯的傷口處整塊的皮肉掉落,看起來支離破碎的,讓人很難相信他居然還活著?的已經沒有流血了,傷口處的肌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似乎在進行修復。他身上自己和沾染上他人的血,順著面板一點一點的滴落,在他腳下積成了潭。帶著炙熱氣體的風吹過,他凌亂甚至還沾有零星碎肉的頭髮竟然輕盈的飛舞起來,絲絲黑光和那變得深不見底的眼瞳,宛若在地獄中繪出一個唯美的畫面。

王學軍無法呼吸,更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二三十個持槍的手下不到片刻工夫就被馬健堯屠殺殆盡,要殺他也只是易如反掌。心彷彿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不斷往下沉,額頭上、身上也是冷汗淋漓,甚至渾身都因為害怕到了極致而哆嗦顫抖著。

可很快,他眼中又閃過一絲喜色,因為他看到馬健堯身後的死人堆裡悄無聲息的爬起一個女人,手裡拿著一把刀子躡手躡腳的向馬健堯摸去。

雖然只是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卻絕不簡單,所有輕視她的人都被她親手送進了地獄。而她手裡的那把在陽光下泛著妖異藍光的刀子上面染有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劇毒,哪怕是行屍都受不了,更何況一般人?正因為如此,這個女人被他們稱之為毒蠍子,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對她都畏之如虎,不敢打他的主意,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戳上一刀。而她,也是唯一沒被王學軍上過的女人。

近了,更近了!

王學軍大氣都不敢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上了,可卻不敢露出什麼異樣來,生怕讓馬健堯發現了破綻,以至於功敗垂成。而毒蠍子的這一擊,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撲”的一聲,在他深深的祈禱和期望中,刀子如願以償的插進了馬健堯的腰間,直至刀柄。

看到刀子刺入肉後,毒蠍子緊張的心情不由稍稍有些放鬆。說實話,她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毒蠍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前兩天還奄奄一息的任人宰割,轉眼間卻變成了恐怖的殺人惡魔。在馬健堯大開殺戒的那一刻,她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躲在一旁裝死。直到現在發現有機可乘了才偷偷的摸出了刀子。就算在刺出那一刀的時候,她都渾身緊繃、上身側傾,做好了如果失手,自己要如何在第一時間溜之大吉的準備。

可還不等她輕舒一口氣,馬健堯赤紅的雙眸就宛若夢魘般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不好!”她瞳孔中剛閃過恐懼,神經還沒有任何反應,馬健堯很隨意的一揮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似的,可速度卻極快,帶著一股子難以名狀的威懾力掃在她的頭上。她的頭頓時就如同西瓜一般爆開,大蓬的腦漿和血甚至潑灑到了幾米開外!

王學軍臉上還沒有來得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被驚得是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閃避,就那樣呆呆站著被毒蠍子的濃漿淋了一頭一臉!

“你還有什麼遺言?”馬健堯面無表情的將腰間的匕首拔出來扔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早就覆蓋了全身,除此之外,他已經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痛感了。他走到王學軍面前冷冷說道,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冷漠如冰的眸子中更是泛過一抹譏嘲似的狠戾光芒。

王學軍猛的打了個哆嗦,似乎才從驚恐中清醒過來似的,驚恐莫名的結巴道:“不,不怪我,都,都是陳蕾這個賤人,是她讓我來害你的,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我以後一定為你馬首是瞻……”

“不,不是!”也不知道剛才陳蕾躲哪兒了,並沒有受傷,不過血腥的殺戮還是令她受驚不小,臉色慘白,整個人也瑟瑟發抖。可聽到王學軍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她身上,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她立刻從藏身的角落裡躥了出來,大聲駁斥道:“你別聽他胡說,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