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準備料理後事去了。— —這些知情人中,自然就包括了塗家。
不過劉顯仁沒等塗家登門,就讓席夫人請了當初定親時用的那個媒人,主動去塗家提出退親。其時劉士雁尚未“嚥氣”,劉家就主動來退親, 塗家倒是很有些感動,因為兩家同在朝廷為官,礙著情面,只要劉士雁沒死,他們就只能等著,然後娶個病人回家的。
席夫人趁著塗家心存感激,試探著向他們介紹了劉家的十四姑娘,劉士貞。稱她雖是庶出,卻嫻雅大方,現今正在學著管家,十分地能幹。席 夫人的話只說到這裡,但她這是甚麼用意,塗家人心知肚明,當即邀他們三月裡來賞桃花。席夫人對此結果很是滿意,不論劉士貞與塗家有沒 有緣分,這事兒算是圓滿解決了。
二月初,蘇州傳來訊息,劉士雁病逝,整個劉府沉浸在“悲痛”之中。與此同時,劉士雁被悄然送至洛陽,成為了洛陽鄉下一普通殷實人家的 小姐。至此,劉家人才真真正正地鬆了一口氣。只有樂氏因為再沒法輕易見到女兒,終日悶悶不樂,一直留在蘇州,不願再進京城。
二月過完,三月又至,塗家鄭重其事地送了帖子來,邀請了劉家的每一個人。席夫人因劉士雁一事圓滿解決,心情大好,便於約定之日,帶上 全家老小,一同去塗家赴約。蘇靜姍此時已然出懷,本不願意去,但卻挨不住劉士貞的苦苦哀求和劉士衡全心全意的幫腔,只得也上了馬車。
劉士衡之所以會幫著劉士貞勸她去,全因劉士貞力邀她陪她自己去的理由是:“七嫂嫂,在我認識的人理,就屬你嫁得最好了,公婆愛護,相 公也疼人,所以你挑人的眼光,一定不會錯。”這便是請蘇靜姍去幫她掌眼的意思了。她私下還紅著臉,悄悄地跟蘇靜姍說:“七嫂嫂,雖然 老太太沒有明說,但這次去塗家的意思,我們都曉得。你千萬要幫我去看看,若是那人不好,即便我嫁他是高攀,也是不願意的。”
她說的那人,便是才剛與劉士雁退親的塗家二郎,塗明羽。妹妹病逝,姐姐替嫁,這在當朝是屢見不鮮的事,所以劉士貞才這般的有信心。
不過她是庶出,別人會不會嫌棄她的身份呢?要知道,劉士雁定親時,可是沒這樣相過,直接就把親事定下來了的。而到了她這裡,就要安排 宴會去相看,可見塗家人對嫡庶,還是區別對待的。——說實話,蘇靜姍對此事並沒有劉士貞這樣樂觀,不過她卻很欣賞劉士貞的態度,若是 對方人品不好,哪怕嫁他屬於高攀,也不能將就,因而在短暫的猶豫過後,她還是答應了劉士貞的請求。
一路上,劉士衡都是得意洋洋,只要同蘇靜姍閒聊,必要帶上一句:“你看,我就說你家相公是萬里挑一的人才,這不,連十四妹都看出來了 。”
這話逗得蘇靜姍發笑,但聽的遍數多了也膩,於是幽幽地道:“十四妹那是涉世不深,看走眼了。我何曾挑過人,不過是被逼著嫁進來的。”
“甚麼叫被逼?”劉士衡不樂意了,“當初我見你隻身開鋪子,就覺得你不錯,本來也沒打算那麼快就定下來的,只是擔心被田悅江搶在了前 頭,怕不先娶回來擱在家裡,以後會後悔,所以才有了裝病那出。”
“怎麼個不錯法?”蘇靜姍來了興趣,朝他跟前湊了湊。
劉士衡趁機摸了摸她的手,道:“你這雙手,又會撥算盤,又會寫字,你這個腦袋,生意經更是不少,我想著,娶回來給我娘做個幫手,該是 最合適不過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的性子夠潑辣,我娘那綿軟的性格,你也是瞧見了的,有時候見了真讓人著急。我那時就想,若能把你娶 進家門,幫襯幫襯我娘,多好。”
蘇靜姍愣住了:“原來你是為了你娘才娶的我?可也沒見你叫我幫她甚麼呀?倒是一個勁兒地叫我幫你撈好處。”
“那是因為我大徹大悟了!”劉士衡抱胸而坐,眼睛望著車頂,“以其幫我娘作興起來,還不如把權力都牢牢握在自己手裡呢。我自己有了權 ,再去孝敬她也是一樣的。”
他到底念及甄氏是她親孃,有些話沒好說出來。那甄氏就跟個扶不起的阿斗似的,他就算幫了她又能怎樣?而且她私挪公款去貼補劉振業,還 借錢借到他這裡來了,若他真去幫了甄氏,說不定連自己都給拖下水了。
所以,還是自己最可靠。
想著想著,劉士衡笑嘻嘻地捏了一把蘇靜姍的臉,道:“姍姐,你還真好用,進門不到一年就把府裡的生意都給借過來了,這娘子我算是娶對 了。”
好用?當她是賺錢的機器呢?蘇靜姍氣極,一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