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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瞧,一顆心也“噗通噗通”的直跳,真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此刻她心裡是驚?是喜?是怨?是恨?

天知道……只怕天也不知道。

熊貓兒果然將沈浪拉來了。

兩人的身子還未上樓,笑聲已上了樓。

只聽沈浪笑道:“你這貓兒,眼睛倒真尖。”

熊貓兒笑道:“可不是我瞧見你的,是別人。”

朱七七咬緊了牙,握緊了拳頭,眼睛瞪著樓梯口。

這冤家,這可愛又可恨,這害死人不賠命的冤家,你為何又來到這裡,又來到我眼前?

她瞧見了這冤家的頭。

然後,是兩道秀逸而英挺的眉……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然後,便是那淡淡的、懶散的笑容,就是這害死人的笑容,迷死人的笑容!天下人人都會笑,為什麼他的笑容就特別令人心動?

朱七七雖然握緊拳頭,但手還是不由自主抖了起來。她真恨不得將這雙拳頭塞進沈浪的嘴,好教沈浪永遠笑不出。

只有沈浪和熊貓兒,金無望竟不在,朱七七卻全未留意。瞧見沈浪,別的事她完全不留意了。

這時酒樓上群豪的眼睛,也不覺都來瞧沈浪——就連那品酒的小老人,神情也似乎變得有些異樣。

“雄獅”喬五更早已大步迎來,大笑道:“沈公子還記得喬某麼?”

沈浪失聲笑道:“呀,原來是喬大俠,幸會幸會。”

熊貓兒笑道:“瞧見你的,就是他。”

喬五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沈公子便該坐在我那桌上。”

熊貓兒笑嘻嘻道:“你拉生意的本事倒不錯。”

喬五大笑道:“我不但要拉他,還要拉你……喬某兩眼不瞎,想交交你這朋友了。你既識得沈公子,那更是再好沒有。”

熊貓兒亦自大笑道:“好,就坐到你那桌上去。反正都是不要錢的酒菜,坐到哪裡去不是一樣。只是我的弟兄倒早已想瞧沈兄想得久了,也得讓他們敬沈兄一杯。”

喬五大笑道:“一杯?既是不要錢的酒,你怎的如此小氣。”

熊貓兒大笑道:“是極是極,一杯不夠,至少也得十杯。”他那些兄弟也早已擁了過來,一群人擁著沈浪,走了過去。

這一來酒樓上可更熱鬧了,七八個人搶著去敬沈浪的酒,笑聲、呼聲,幾乎震破別人的耳朵。

朱七七突然一拍桌子,道:“婆子們,扶起姑娘,咱們走。”

勝泫道:“兄臺怎的這就要走了?”

朱七七恨聲道:“這種人,我瞧不慣。”

雖然瞧不慣,還是狠狠往那邊盯了一眼,咬著牙,長身而起,一迭聲催那兩個婆子扶起王憐花,大步走了。

勝泫呆在那裡,又怔了半晌,突也趕過去,問道:“不知沈兄借宿何處?”

朱七七此刻哪裡還有心情理他,隨口道:“就在那家最大的客棧。”

蹬、蹬、蹬下了樓,恨不得將樓板也踢破。

勝泫呆呆地瞧著她背影,喃喃道:“這位沈相公,脾氣怎的如此古怪……”

突然想起這位“沈相公”雖然走了,但那邊卻還有位“沈相公”,目光便忍不住轉了過去……

那邊的沈相公,已喝下了第十七杯酒。

沈浪雖已喝下了十七杯酒,但面上神情卻絲毫未變,甚至連目中都絕無絲毫酒意,目光仍是那麼清澈,敏銳。

酒樓上,這許多目光都在瞧著他,這些目光中,有的含蘊著好奇,有的含蘊著豔羨,有的則是讚美。

自然,也有的是在嫉妒,有的是厭惡?

無論別人怎樣瞧他,沈浪面色也絲毫不變。

對那些惡意的目光,他既不會覺得厭惡,對那些讚美的目光,他也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得意。

他既不會意氣飛揚,志得意滿,也不會意氣沮喪,心懷不忿。無論在任何情況下,無論喝過多少酒,他神智永遠是清醒的。

能夠將自己的神智永遠保持清醒,這在別人眼中看來,自然是一件可慕可羨的事,但在沈浪自己看來,這卻是件痛苦——一個人若是永遠清醒,他所能感覺到的痛苦,委實是比別人多些。

人,有時的確要迷糊些的好。

此刻,沈浪望著狂笑的熊貓兒,心裡暗暗羨慕,只因熊貓兒有時的確可以放開一切,忘去一切。

熊貓兒若在快樂時,便是真正在快樂的。

而沈浪,沈浪此刻雖也在歡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