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裡田地不夠的,還要搶著在農忙時去別人家做短工。
“大伯家地多,中午不回來吃飯也要五六天才能插完秧。”趙正則其實不太習慣這樣輕鬆的日子,現在家裡分工非常明確,張小柳包攬了做飯的工作,還與他一起下田。小麥帶著小松在家裡也不會閒著,天天看菜地餵雞仔,這些也不用他幹。他只偶爾挑水,跟著張小柳下田。而這裡吃的東西都特別香,張小柳做飯時總用很多的大米和一點點粗糧,菜裡每天或多或少都有整塊的肉片,也沒有人會打他的筷子罵他吃得多,害得他最近飯量都大了不少。
“以後不用這麼辛苦啦,大不了多幹幾天,我可不會這樣壓迫你。”張小柳想起他來時滿身的傷痕,心裡也柔軟下來。雖然這年齡小小的身子確實做什麼都不方便,但是管著這些孩子的時候他又沒辦法把自己也當成稚兒。
想來也確實撞巧,如果不是那株靈芝幫了大忙,他也完全沒辦法解決這種生活的困境。不過現在只等著把這一季的作物管好,大概也夠他們四人的口糧了,他根本不敢指望還能有剩餘變賣的。等把空下來的菜地都種上菜,再養些雞鴨家禽,也能自給自足了。
☆、欺負
作物種了下去,張小柳又把織籬笆這事加緊了程序。不過趙正則或許是第一次享受自己作為“當家主人”耕作自家田地的樂趣,早晚都要往田裡走一趟。張小柳看他緊張的樣子心中好笑,勸了兩回不管用也就由他去了,自己留在家中與兩個弟弟一邊織籬笆一邊聊天交流感情。
小麥手腳十分勤快,若不是平日都讓他負責看著小松,只要一得空就要到處收拾打掃。這時候他也在一旁負責遞竹篾,張小柳就把竹篾按著格子紮緊,合作得好不默契。
不過這樣的悠閒很快被貴來緊張的喊叫聲打斷。
“柳哥兒,柳哥兒……”貴來遠遠的還在他家門口就叫開了,語氣裡的急促催得張小柳心慌得差點把削尖的竹篾往自己手裡扎去。
“貴來哥,什麼事兒?”張小柳定了定神,走出去問道。
“你快去你家水田裡,阿正他,他與人打起來了哩!”貴來見他聽見了,喘一口氣把話說完。他可是從田裡直接跑回來的,總算把麼麼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張小柳一聽,趙正則這樣的呆子也能與人打起來?平日裡見了人都是極禮貌的,可別是被欺負了去,心裡便有幾分擔心。
“小麥,你看著小松在家裡玩會兒,這些竹篾先別理會了,小心紮了手。”他匆匆交待一下,撒開腳丫子就往田裡跑去。
下壩村還是挺大的,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整齊的住在一個地方,而是三五戶人家聚在一塊散落各處。為了方便區分,村裡人平日稱呼也習慣劃分了地界。比如說在靠山的張小柳家這一帶,因為不遠處有一塊硬竹林,被稱作“竹樹下”,其他的比如靠池塘的則是“塘頭”,還有按姓氏集居的如趙屋,李屋等等。
張小柳要往水田裡去,就要經過竹林下的小溪,再爬個坡,就是比較集中的水田了。這裡的田地全是墾荒出來的,最遠處人家的田梗邊上還挨著原汁原味的山林。
這條小溪也給村民帶來不少便利,平日附近的人家都是提著衣物來這裡捶洗的,當然免不了也在這裡風傳些八卦。
“阿正現在可不容易,自家裡沒有田,還不是給張家白乾活?以後張家的田地可都是小松的……”
“阿正他爹爹也有七八畝田,還不是都折賣給親兄弟了。若不是他爹趁早說下的親事,以後肯定是個光棍的命……”
“你知道什麼?誰知道那折賣的錢到底有多少,有沒有花完?現在村裡願意賣地的人可不多,價錢在那裡呢!”
張小柳一直跑到竹林路邊才稍稍慢下來歇一下,未料到在這裡聽見有人議論了。
他假裝清了清嗓子,才走過去與那三個麼麼打了招呼。那三人見了他也沒有不好意思,大概是覺著他年紀小聽不懂,其中一個還笑嘻嘻地問:“柳哥兒,田裡的活兒還沒幹完?”
“早幹完了。”張小柳無心與他搭腔,回答得倒似聽不出他話中的諷意。腳下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
上了坡,遠遠望去只見到兩個年輕男子與趙正則一起在田邊站著,雖然聽不見說了些什麼,心倒是略略放了下來。
“阿正,怎麼還不回家呢?”田地裡的人還真不少,張小柳知道他們雖然沒有跑過來圍觀,但是一定已經豎起了耳朵。農村生活的娛樂真的太少了,天黑回了家就不免要說些東家長短西家是非。他也不敢跑過去就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