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回dàng不休,張無忌徹底清醒過來,雙眼一亮,望著四周陡峭的崖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沒死,我沒死!我張無忌沒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哈哈,我一定……”
“嘿嘿,你一定什麼?報仇雪恨麼?”還未等張無忌發洩完成心中的興奮與狂怒,一個yīn惻惻的聲音傳了過來,如鬼音一般回dàng四周,如同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的狂笑曳然而止。
“哦,不會是火工頭陀還在這裡吧?”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的葉dàng在聽見這聲音後,心中興奮不已。他先前沒有用武識掃視此地提防的就是這一點,若火工頭陀還在這裡,自己武識橫掃之際,有可能會被修為高過自己且擁有靈識的他感應到!儘管由於天階功法及自己武識有過異變的原因,這種可能xìng非常xiǎo,幾乎為零,但在不必要的時候,還是xiǎo心為妙!
至於同為練武之人,為什麼用靈識來形容火工頭陀的感知能力,那是因為葉dàng發現他們的身體與真正的武修相比羸弱不堪,他們修的不是純武,而是以武入道,走的是修紫府元神的路。
這邊,葉dàng兀自興奮,那邊,張無忌卻是愣住了,他初出茅廬,雖然見識不弱,但極度缺乏臨陣經驗,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接話,只得愕然的愣在那裡,好在身邊還有個心思敏捷的xiǎo照,只見她抱拳恭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在此?晚輩二人被人打落深淵大難不死,一時沒能抑制住心中的jī動之情,發洩出來打擾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不計xiǎo人過,原諒晚輩二人的無知之過。”
xiǎo昭話音才落,一道黑影驟然閃現而出,出現在他們面前。這黑影身上衣衫襤褸,破敗不堪,渾身黑漆漆的很是骯髒,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身體了,堪稱奇蹟的是這傢伙身上竟沒有散發出熏天的臭氣!否則的話xiǎo昭倆人絕對會情不自禁的捂住鼻子,而這一動作很可能就會得罪眼前之人!
儘管已經知曉此地有前輩高人,心中有了準備,但望著那突兀出現,蓬頭垢面看不清長相之人,張無忌跟xiǎo昭還是嚇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蓬頭人站在那裡,身上看似沒有一點氣勢,但往往一看之下就會產生一種高山仰止,如淵似壑的感覺,若再仔細觀察的話,又會生出一種自然平和的感覺。
躲在遠處觀望的葉dàng眼角扯動了一下,他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的修為至少已達到六重天!否則的話不可能讓人產生那種詭異的感覺。同時,此人似乎沒有隱藏氣息的頂級密術,儘管對己身能量氣息的掌握達到了一種高超的境界,但依然暴lù在了葉dàng敏銳的感應力之下。在此人體內,隱藏著一股極其驚人的似可焚燬一切的火屬xìng能量!
葉dàng有九成把握此人就是火工頭陀!隱在暗處,葉dàng的情緒沒有絲毫bō動,心中卻有疑問升起,火工頭陀既然沒有殘廢,且修為之高已然可以御空飛行,完全可以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崖底,卻為什麼依舊停留在這裡?
場中,後退數步之後,xiǎo昭當先反應過來,抱拳躬身道:“晚輩xiǎo昭拜見前輩,還請前輩大人不計xiǎo人過,原諒我們的無知之過。”
清脆動聽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表現一直欠佳的張無忌總算回過神來,努力平復心中的震驚與害怕,同樣抱拳道:“晚輩張無忌見過前輩,我倆不知崖底竟有前輩高人避世隱居,大難不死之下沒能抑制住內心的jī動,這才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原諒。”
“嘿嘿,上面是武當派後山,你們從上面掉下來的,與武當派有何關係?”狀如乞丐之人滿頭長髮,頭髮上沾染了太多的灰塵與其他一些細xiǎo物質,如同秋冬的雜草,沒有一點活力,死氣沉沉的垂在那裡,擋住了面孔,冷笑自他口中傳出。
怪人灰敗長髮遮面,張無忌、xiǎo昭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根本分不清這冷笑是真是假,心下犯難的同時,嘴上卻不由分說的各自說道:“晚輩張無忌,武當派三代弟子。”
“晚輩xiǎo昭,明教白眉鷹王座下婢nv。”
兩人一邊說,一邊神sè略顯緊張的盯著怪人的一舉一動,想從中推測出他內心的想法,誰料他如木雕泥塑一般站在那裡,紋絲未動,在他們話音落下之際,大笑自他口中傳出:“哈哈,你張三丰的徒孫?聽你們先前的話,你們是被人打落下來,有張三丰這老傢伙坐鎮,在武當山這一畝三分地上,似乎沒人敢動他的人。如此說來,你是被同mén之人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