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出頭椽兒先朽爛的道理?
他卻是懶得多想,轉過身來,對著喬遠生甕聲甕氣道:“找你娃兒去……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今天的時辰差也不多了。”
喬遠生先是錯愕一瞬,旋即驚喜交加,趕忙抱拳,既激動且慚愧道:“朽木不可雕,犬子叫客卿勞神費心了。”
王寧虎點點頭,沒有客套,因為這是真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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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幽谷只是默默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若是這般心性,家主之位也註定輪不到他頭上,畢竟一家之主,可不會像皇位一樣要立長立嫡。
王寧虎離開廳堂後,在錯綜複雜的喬家堡中繞行去了喬英平日蝸居的小院,卻是沒有發現喬英的蹤影,只有他的貼身丫鬟謝幼如在。
王寧虎微微凝眉,問道:“少堡主呢?”
謝幼如也是峨眉微蹙,十分為難,自己依附這個失了勢的少堡主暫且在喬家獲得一夕安寢,怎麼敢出賣他呢?
可王客卿她同樣也吃罪不起,萬一他眼惡了自己,以後不叫自己陪學少堡主了也未可知啊。
王寧虎見狀笑了,這小妮子,性子還挺擰巴。
“怎麼,少堡主出門撒野去了?”
謝幼如不答,扭扭捏捏,算是預設。
王寧虎哈哈一笑,沒說什麼喬英不在也無傷大雅,你在就好的話,畢竟教武功,要出師有名。
他只是促狹道:“那你這貼身丫鬟也不貼身啊,怎麼不和少堡主待在一起?”
謝幼如聞言微微赧顏,低頭不語。
王寧虎不再打趣她,說道:“行了,去演武場等著吧,我去尋少堡主。”
謝幼如心中竊喜,乖巧點頭,表現得很是馴服。
卻是又聽王寧虎問道:“東?西?南?北?”
在吃了一顆定心丸之後,謝幼如這次沒有遊移了,掩耳盜鈴般在袖中伸出一指,動作還算隱晦。
王寧虎點點頭,心中哂笑道,“不愧是少堡主,今天這種日子還敢走正門吶?”
王寧虎很快出了喬家堡大門,遠見喬英只有身形只剩一個白點,身下一匹中看不中用的白色高頭大馬,通體雪白,四個黃蹄子,貌似氣質高貴非凡,取了個曳電駒的名頭,其實名不副實,此刻馬馱著人,正緩轡而行。
王寧虎剛要運足氣機大喝一聲,忽然雙眼微眯,卻見南邊又是一單薄身影騎馬而來,搖搖晃晃,信馬由韁。
百步之外,連王寧虎都看見了騎馬之人,喬英自然不瞎,馬上便要與其撞上照面。
騎馬之人看似是個尋常老者,此刻佝僂著腰,伸手撫過身下青鬃大馬的馬鬃,口中唸唸有詞。
“都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故而好馬時運不濟好也往往駢死於槽櫪之間,獅子驄啊獅子驄,我看你近來卻有些死於安樂的意思啊,知道你在南方過的是水土不服的苦日子,可自從何肆少爺將你託付在齊府之後,我又給你請了專門的馬伕,好生侍候著,才吃了幾月草料麩子,如今載著我這把老骨頭,才幾百里路,又不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怎地連這點腳力都沒有了?”
老人對此並非痛心疾首,只是玩笑罷了。
身下這匹江南越州楊氏鏢局楊元魁的心頭好,全名叫做青鬃步雲獅子驄,好似聽懂了老者揶揄的話,忿忿回應其粗重的鼻息。
老者笑著搖頭,歪頭斜眼瞥見眼前恢宏的喬家大院,緩緩直起身板,並沒有先一步招呼喬英的意思。
兩騎離得近了,喬英雖然沒有聽清老者說了什麼,卻是是勒馬,足禮數道:“老丈且慢。”
老者也是勒住韁繩,面色還算溫和,等候下文。
喬英微笑問道:“老丈可是勒馬莊來的?”
老者愣住,倒是對勒馬莊的名頭倒不陌生,本地一個二流的勢力,不足道。
老者笑眯眯看著喬英,問道:“你這後生何出此言?”
喬英聽聞“後生”二字,也是側目,難得有人不會陷入他容姿的撲朔迷離之中,這般有眼力見兒的老人,都不缺真本領,畢竟行走江湖,若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也活不到這歲數。
他拱手,與其帶著幾分鄭重,“因為您身下騎著的可是一匹難得的寶駒啊。”
老者微微一笑,“眼光不錯,看不出來後生你還會相馬?”
對於喬英關於自己來歷的猜測,也不算無的放矢。
真說起來,這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