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卻不難發現,父親這會兒已經生出了不少的氣機,近乎入品,大概是因為修《煉斫伐剩》技的緣故吧,父親好歹殺頭凌遲的劊子手藝學自師爺屠連海,三個月時間,武道有些長足的進步他並不感到奇怪。
何三水嘆了口氣,現在自己的妻子,兒子的孃親不在身邊,父子倆倒能說些掏心掏肺的話了。
何三水開門見山,“你殺人了?”
他作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劊子,當然不是徒有虛名,說玄奇些就是技進乎道也不過分,對於血煞之氣的感知甚至強過不少高手宗師,尤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兒子,他的氣息上有些微變化,哪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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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肆沒有隱瞞。
“殺了挺多的吧?”
何肆搖了搖頭,“沒仔細數過。”
何三水聞言面色微變,對於劊子手行當來說,殺人過百是一大忌諱,他看著自己有些陌生的兒子,卻是心疼,忽然說輕聲問道:“小四,你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何肆猶豫了一下,緩慢而沉重地點頭。
何三水嘆息一聲,心中苦澀,伸手晃了晃桌上的空酒壺,裡頭早已涓滴不剩。
過了片刻,他頹然道:“苦了你了,是爹沒用……”
此言一出,頓叫何肆淚如泉湧,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何肆慌忙用袖子揩了一把眼淚,取出鶴年堂買來的鶴年貢,推到父親面前,故作輕鬆道:“爹,酒這東西戒不掉也至少也喝好點。”
何三水看了一下鶴年堂的貼紙,“鶴年貢?”
“嗯。”
“浪費!這酒可貴。”
何肆笑了笑,“兒子現在有錢了。”
就算沒錢,孝敬老子一些好東西也是天經地義,但凡敢想浪費一事,都要天打雷劈。
何三水點點頭,無聲笑了笑。
拔開塞子,假意聞了一口酒香,實則是把鼻中酸澀吸了回去。
眼睛也是微紅的何三水仰頭灌了一口鶴年貢,明明是口味醇香,酒性溫和,卻是沒有品出任何味道來。
何三水淺嘗輒止,對著兒子說道:“都過去了,回來就好。”
何肆點了點頭。
何三水忽然有些氐惆道:“兒子出去一趟,回來比老子都厲害了。”
他現在對於武道也是半懂不懂,卻是不妨礙他估摸兒子的深淺。
何肆聞言急忙說道:“爹你哪的話啊?我要和你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何三水搖搖頭,低聲道:“倒不是咱爺倆串通一氣瞞著你娘,只是她膽子小,怕她擔心而已,爹的膽子半大不小,經得住嚇,你和爹透個底,現在的實力有多強了?爹已經看不透你了。”
:()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