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便不再言語,靠著那座須彌山,陷入沉思。
……
廣陵道寧升府,都司指揮使僉事朱頌府邸,朱夫人姜素睜開眼睛,起身去往朱全生所在的小院。
剛一開門,一身紫袍的朱全生就站立院中,面對自己。
姜素柔柔施了個萬福,叫了聲“公爺”。
朱全生搖搖頭,“當不起……”
姜素微笑,換了稱呼,“爺爺。”
朱全生面色微變,沉聲道:“有話不妨直說。”
姜素說道:“請爺爺去化解一樁冤仇,何肆在京城,遇到了些困厄,爺爺不妨出手一次,以善緣解舊恨。”
“我知道了。”朱全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姜素挽留道:“爺爺,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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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生停步,姜素走上前去,一指輕點,“孫媳這點兒境界,就都給爺爺了,望爺爺一路順遂。”
朱全生似有所感,輕聲道:“月娥,這些年,辛苦你了。”
姜素搖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日之後,我就該走了。”
朱全生還記得這個賣魚女當初嫁入朱家時,自己沒有反對,反倒樂見其成,一心在佛狸祠參禪,嘆息一聲,“魚籃觀音,大夢一場,希望小三子能開悟吧。”
是日,朱三老爺夫人姜素,即重病,須臾死,體爛壞,三日後瘞埋。
朱全生,不再是佛鍍金裝,化身丈六,而是修成金剛那羅延身的無漏大阿羅漢境界,化作一道金虹劃過寧升府,北上入京。
……
無色界中,非想非非想處,三天之後,何肆背靠須彌山化作灰燼。
須彌山傾劫福竭,何肆形容枯槁,像是老僧坐禪。
念頭紛亂,化作劫灰。
何肆熬幹心血,青絲成雪。
劉景摶伸手搭上何肆肩頭,笑吟吟道:“如果沒想出什麼法子的話,不如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
何肆搖搖頭,聲音沙啞,“我不信你,你不信我,誰也別裝模作樣。”
劉景摶帶著些憐憫道:“你之前告訴我的五件事,我再和你捋捋,第一,李且來不在京城,他去了北狄,分身乏術,而且我不怕李且來,即便他在,他也不會對這副革囊出手,因為和尚對他有一言傳道之恩,他只能打死這副革囊,卻奈我不得;第二,我不會去動你二姐,她有她的對手,不用我出手,但是我會動你大姐,你的雀陰魄還差一絲就能化血了是吧,我就勉為其難,成人之美吧;第三,我對摺磨你沒有興趣,不僅如此,我還要將你縫縫補補,賣個好價錢;第四,你所謂的倚仗,就是大費周折困我三天?不如早早言說,再給你三天,三十天,三百天又如何?人力如何勝天?至於第五,你說老天爺瞎了眼?呵呵,我只是想和你這個螻蟻玩玩而已,真是個可憐蟲,無論如何,你都沒有贏面的,就看你能掙扎到什麼程度了,希望不要叫我玩得太過無趣。”
何肆一臉淡然,沒臉沒皮道:“既如此,天老爺就再給我三百天吧,容我再深思熟慮一番,儘量讓你玩得盡興。”
劉景摶搖搖頭,“莫說是三百天,便是再給你三天,你都該逼死自己了,我們該回去了,繼續夢遊吧。”
何肆感覺一陣心神變化,開見世界。一陣心力交瘁之感湧現,手中依舊握著龍雀大環,一頭烏髮緩緩緩緩變白。
:()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