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其yu言又止,隨即又臻首低垂,神se中透著幾分莫名的委屈。
出雲子看著有趣,趁機取笑道:“哈哈!又不是生死離別,何故這般悽悽慘慘!你兩人不像是一對……”他話未說完,忙改口道:“嘿嘿!分明就是一對情深義重的師徒……”
林一的眼光掠過出雲子與仙奴,衝著幾丈外的洞府揮袖一招。一團拳頭大小的光芒悠悠飛出,轉而被其抓在手中。與此同時,本尊的身影憑空出現,眨眼間便與龍尊合二為一。他在石頭上端坐著未動,上下卻是虛實一閃,腰間已多出個紫金葫蘆。
出雲子趨前兩步,驚訝道:“林兄弟,這還是哥哥我當年送你的那套分身術嗎?我卻不曾修至真假難辨的境界,為何?”他伸著脖子盯著林一手中的光芒,恍然大悟,話語一轉,故作神秘地悄聲又問:“那位老前輩與花塵子,是否……”
眼前的這位還不忘當年的舊事,而寄魂分身術所修成的只是元神化身,終究代替不了本尊的存在。林一張口一吞,瞬間已將手中的天魔結界收入氣海之中。他從石頭上緩緩起身,待雙腳著地之後,這才衝著一臉不解的出雲子分說道:“與之相關的煉製之法,我已傳給了奴兒,你可向她討教。而方才的不過虛擬結界,與他人無關!”
言罷,林一抬起左臂手腕,一隻石鐲子緩緩浮現出來。不遠處的天狼兩兄弟彼此看了一眼,隨即會意,眨眼化作兩道清風飛入其中。而不過瞬間,他神識中有人罵道:“此乃老子的地盤,兩個小狼崽子若不乖乖聽話,老子便剝皮吃肉,哼哼……”
林一嘴角微微一撇,回首左右,轉而看向百丈外。他衝著那一柱孤峰稍稍打量,隨即大袖子一甩背起雙手,平地拔空而起,不忘丟下一句話:“來ri再會!走也……”其身形才動,一個婀娜的人影緊隨而去,說道:“師父,奴兒送你……”
出雲子抬頭看了一眼,那兩人已沒入雲霧中不見了。他聳聳肩頭,搖晃著愈發肥碩的身子踱起了方步,滿臉鄙夷地自語道:“煉製分身的法門倒是不差,卻讓我向你弟子討教,還不是暗示我要對她一個女子俯首帖耳?哼!分明郎情妾意,卻又裝模作樣,真是一對好師徒啊!我輩中人,頗感不齒……”
半空之中,林一尚未遠遁,有人在身後輕聲說道:“師父……”
林一身形放緩,一陣香風臨近,一隻小手伸過來扯動著他的衣袖。其微微皺眉側首,卻見仙奴已是兩眼噙著淚花,帶著不盡的委屈埋怨道:“師父已丟下過奴兒一回……”上回一別就是數十載,來ri再會又該等到何時?
一句輕輕的話,仿若石墜深潭。林一身形一頓,心頭響起了一聲嘆息。這一路匆匆走來,錯過與丟失的又何止一回。為了所謂的仙道,總是被迫拋下一次次的不捨,也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的遺憾!而每每身不由己方才發覺,所執著的仙途距幼時的夢想愈來愈遠……
“媚娘師父之外,奴兒再無親人……”
林一轉過身來,眼光中泛起一絲暖意。這天下扯過自己衣袖的,妹子翠兒與冬雨兒之外,便是這個有恩於己的女子。而師徒之間,又何曾不是親人……
仙奴鬆開了手,垂首含羞說道:“奴兒不願纏著師父,可更不願離開師父!奴兒只想、只想……”她緩了口氣,頭垂得更低,又道:“只想師父下回能帶著奴兒,好讓奴兒永世相隨……”
林一沉吟了片刻,說道:“為師答應你……”
聞聲,仙奴顧不得羞怯,急忙抬起頭來。眼前已沒了人影,師父走了?而她並未意外,腮邊已露出一抹欣然笑意……
……
“呵呵!林長老上回來到衡天門,距今已過百二十年之久。彼時,老朽尚在閉關,未盡待客之道,甚為失禮啊!”衡天峰巔的觀雲亭內,餘恆子談興正濃。他衝著一旁的林一頷首微笑,又道:“此番小聚,得以促膝論道,可謂收穫良多。來、來、來,且隨老朽尋山林之閒,賞雲水之樂……”
林一當ri趕到了衡天門,餘恆子早已掃榻相迎。兩人不免寒暄一二,趁機就界內、界外的情形,以及道法、境界、感悟等等來一番徹夜長談。如此這般,轉眼已過三五ri。
林一的境界修為,或有機緣所致,卻非從天而降,而是經歷了生生死死而來。他對道法的感悟,常常獨闢蹊徑而又合乎要義天理,比起餘恆子這個上萬年的老怪物也不遑多讓。盤桓的這兩ri,亦算是彼此互通有無而各有所得。
餘恆子拈鬚踱步出了崖邊的石亭,林一隨後而行。
便於此時,淳于風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