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臂很及時的抱住我。
我驚恐抬頭,“你……”
隨即,我瞪大雙眼,大腦當機。
“怎麼?不認識我了?”
這張剛剛映照在玻璃上的臉,斯文白淨,無框眼鏡後狹長的丹鳳眼眯成好看的弧度,淡粉色的薄唇溫柔的揚起,一起一合,發出醇厚溫柔如同上好的葡萄酒的悅耳男聲。
“穆、穆……”
“穆敬銘。”他很好心的替我把名字唸完。
腦中精光一閃,驚嚇過度的大腦突然高速運轉,恍然大悟,“是你!”
他表情未變,笑得人畜無害,甚至還親暱的颳了我鼻尖一下,“真聰明!”
明明是溫暖如春風的笑語,卻讓我有種背後有鬼的驚悚感。
隨即發現我還在他懷裡,忙掙開,後退大步。
可惜身後就是牆壁,腳下還有我推起來踮腳的枯枝圓木,滑滑絆絆的讓我緊貼牆壁的站姿十分可笑。
他依舊笑著看我,眸中的笑意不增不減,我頓覺毛骨悚然,這人不會睡著了也是這笑得模樣吧?
我想我現在一定臉色煞白,我的手心都滿是冷汗。
也許咋一感覺,穆敬銘與黎默是同一型別,是那種表面斯文實則表裡不一的腹黑男。可實際上,兩人確實完全不同的。
黎默的表裡不一給人高深莫測之感,雖然畏懼,卻深知他本質是安全的,並不會給人帶來實質性的傷害,當然,這是在你沒有惹到他的情況下;可穆敬銘不同,不管你人不認識他,與他有沒有是非糾葛,只要與他見過幾次面,就能從他斯文的外表下發現那裡是漆黑的深淵,你看不到他的靈魂,感覺不到他的情緒起伏,只能感覺源源不斷的陰森、冰冷、血腥自他身上緩緩散發出來,這是一個鬼魅修羅一樣的男人,我只能用六個字來形容──危險,致命危險!
“怎麼?舌頭被貓兒給叼了?”他緩緩傾身過來,冰冷的手指撫上我臉頰。
我想要推開他,然後大吼“離我遠點兒!”
可是,身體卻莫名其妙的顫抖,不,不是莫名其妙,我在害怕,非常害怕,那感覺,就像你深夜鬼纏身,知道該逃生,卻身不由己。
“為、為什麼抓我來這裡?”我顫不成聲,“為”字醞釀了好久才衝出牙關,勉強帶出後面的一句話。
他的手在沿著我的臉頰、耳廓、緩緩下滑到頸側。
激起我雞皮疙瘩汗毛直立一片,就像有一條蛇在我面板上爬過。
他垂眸,視線應該是落在我唇上,臉上的笑雷打不動,一分一毫也不曾改變,似是嘆息一聲,說“我以為……你能讓他們好好折騰一番……沒想到,他們竟然聯手起來對付我。”
我突然想起被裴子毅綁架前,昏迷時聽到的那個聲音,是他,竟然是穆敬銘!我竟然沒聽出來!
他似是沒注意到我的表情糾結,道“難道他們不想佔有你嗎?”說著,勾起我的下巴,垂下頭,嘴唇與我的微微相觸,“把對方消滅掉,然後將你佔為己有……不應該是這樣嗎?”
他像是在問我,又像在自問。
我已經不能思考,只感覺壓在我嘴上的兩片唇一起一合的,讓我膽戰心驚,為什麼我有種這個男人會吃了我的感覺?
不是黎默那種“吃”,是真的開膛破肚、喝血撕肉的“吃”!
“不過,沒關係……他們怎麼打算都沒關係……”他輕笑著,“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條路。我的小諾諾啊,你還是在我這裡比較好……”
我雖然懼怕,可是他口中的“諾諾”還是小小的刺激了我一下。被裴子毅叫得溫柔纏綿的兩個字,到他嘴裡為什麼會這麼有恐怖效果?!我差點兒就以為是牛頭馬面鎖魂來了!
他的唇始終停留在那個位置,似吻非吻,不帶曖昧。
我一動不敢動。
他保留這個姿勢有兩三分鍾,然後輕輕轉頭,嘴唇貼著我的面板沿著他剛來手指走過的軌跡,最後埋首在我頸窩,一手放在我胸前,一手輕輕搭在我腰上,身體始終與我保持兩道三厘米的距離。
身體不由自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被他抱著,我簡直……痛不欲生啊!
許久,他又嘆口氣,說“你身上好暖,好香。不像我,終日冰涼,滿是血腥味兒,像是屍體一樣。”
對!我就覺得此時抱著我的是具屍體,還是死後僵硬了的那種!
他又不說話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自我頸窩,抬起頭,笑著對我說“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