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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中挑出了一對珍珠耳墜戴上。這兩樣已經是她梳妝盒裡最好的東西了,是阿母當初留給她的嫁妝。

“好了,走吧。”

“女郎,”柳絮還是有些猶豫,“當真要去嗎?”

“嗯。”

“可你還在病中。”

“你說得對。”鄭若重又坐回去。

柳絮悄悄鬆了一口氣,女郎肯聽她的話就好。那些貴人們聽說並不是好相與的,女郎又不似五姑子她們有身份,如此冒昧前去,怕是被轟出來。

鄭若坐在銅鏡前,在臉上細細的鋪了一層白粉,又將唇色畫的淡了些。看上去真如在病中一般。

“好了,走吧。對了,別忘了帶上我的琴。”

“女郎,你還是要去?”柳絮驚訝。

“自然是要去的。我既然知道是誰救了我,總要去酬謝一番的。”

“可……”

“我意已決,你若不願前去,留在房中也可。”說著,鄭若也不管柳絮,徑直就出了門。

柳絮嘆了一聲,女郎如今可真是倔。罷了,且陪她去一趟也好。女郎啊,總是這樣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馬車咯吱咯吱的走在街道上。

“女郎到了,便是這裡了。”柳絮說道。

鄭若在她的攙扶下下了車,抬頭看了匾額,寫著“謝府”兩個燙金的大字。原來救她之人是謝府的。那麼那個“九郎”應該是謝九郎了?

看著高高的門第,柳絮苦著臉說:“女郎,我們可怎麼進去?”

鄭若沉思了一會,她的身份不夠,又沒有什麼才名在外,即便遞了名帖,門房也是不會接的。

“柳絮,讓車伕將馬車停在那兒。”她指了指,謝府門外的一棵大樹下。

“女郎,為何要停在那裡?”

“勿需多問,按我說的做便是。”

柳絮按下心中疑惑,和車伕說了幾句。車伕將馬車停在了謝府門口的大樹下。

“喂,這裡是謝府,快快離去!”門房立即走過來想趕走他們。

“女郎,怎麼辦?”

“勿需管他們。將我的琴拿來。”

“諾。”柳絮本欲勸幾句,但是一想,女郎自從醒來之後,非常固執,也就作罷。

鄭若拿過琴之後,就盤腿坐在大樹下,將琴擺放在膝上。她一個女郎,在蒼茫的月色裡,坐著大樹下,閉著眼睛,彈著琴。

琴聲悠揚而委婉,融合在月色中,仿若泉水一般汩汩流淌。

方才趕他們的門房本欲再說話,卻被另一個人拉住。

“這個小姑子分明有求而來,咱們還是再看看,若是裡面讓我趕走,再去也不遲。再說了,如此貌美的小姑子,也不多見,正好你我可以學學那些郎君們,好好的欣賞一番。”

“也是。”

那兩人的話落進柳絮的耳朵裡,臉色漲得通紅,有些侷促。可是,女郎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依舊專心而悠然的彈著她的琴。

謝府內,宴正酣。

幾個少年坐在塌幾後,正在高談闊論。他們正在做時下最流行之事,談玄。各個都是口若懸河,唯有一人微笑著看著他們,不語。忽然,他的耳朵動了動,微微側身問著身邊的少年,“謝炎,何人奏琴?”

被稱作謝炎的少年,放下手中酒樽,也學著他的樣子側耳聽了聽。繼而搖了搖頭,道:“我亦不知。這琴聲不似府中傳來,倒好像是從府外傳進來的。”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推著身邊少年的肩膀,嘿嘿笑著道,“九郎,莫非是哪個小姑子聽聞了你謫仙之名,得知你在此處,才在府外奏琴,只為了求你出去相見?”

九郎亦是一笑,不再理會,轉而繼續聽著各人的談玄。

琴聲一直不絕,始終不急不緩,仿若轉過高山,穿過雲層,又似小溪緩緩流淌,匯入江河。

謝炎慫恿道:“九郎,這裡氣悶,不如我們出去看看?”

九郎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道:“此人的琴曲已臻化境,他既然只願在府外奏琴,想必只是願意讓你我傾聽他的琴聲。你又何須出去?”

謝炎撓了撓後腦勺,“九郎,出去吧,只需看一眼便可。如此優美的琴聲,若是個美人奏來,豈不更妙?”說著,他已經起身過來拉人。

九郎深知他的脾性,無奈的笑了笑,也就起身隨著他出去看看。他們兩個一出去,屋中的另外一些人也停了談論,跟著他們出來。

到了大門外,就見一個女子靜靜的坐在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