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感情,原來都不過是虛假。
一切的開始,竟都是算計……
越想,便越心疼。
心疼他……
好想好想給他一個長長的擁抱……
“庭川,我想見三叔,能幫我想想辦法嗎?哪怕就只是看一眼都好……”
至少,讓他知道,他還有她!
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霍庭川不忍童惜失望,但還是搖頭,“雲深哥他們幾個現在和律師團都在想辦法。但是……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暫時誰都不能見。”
“那他在裡面可還好?”
霍庭川再次搖頭。
“這個……真的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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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失魂落魄的從公司出來,很久,腦海裡盤旋的還是‘無期’兩個字。
轉得她頭暈目眩。
她沒有回家。
而是讓計程車將她帶到檢察院。
裡面戒備森嚴,說明來意,人就被攔在了外面,堅決不得入內。
她怔忡的站在門口,看著清冷的街道,只覺得眼眶酸脹,更是不知道自己眼下該何去何從。
沒有他在,哪裡都不是她的歸屬地……
如今,她只能在這兒痴痴的等著,望著。
這樣似乎就能和他靠得更近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黑了,寒風料峭,冷意直往骨頭裡鑽。
“你真在
這兒!”
一道剎車聲響起。一臺瑪莎拉蒂停在她面前。
厲澤楷摔上車門下車,一邊皺眉,一邊叨叨:“姑奶奶,找你一晚上了。你別這麼折騰自己,要真折騰出什麼好歹來,回頭老三出來,會要了我們的命!”
這小丫頭,居然站在這兒吹了這麼久的寒風!
小臉都凍得發了青。紅唇更是烏紫烏紫的,特別嚇人。
只怕再晚來一點兒,人都會凍暈在這兒。
厲澤楷手裡拿了塊大毛巾,把童惜一把團團裹住,“我送你回去。”
毛毯裹過來,童惜才稍稍回神,冷得像冰棒一樣的身體稍微有了些許暖意。
可是,那一剎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咬著唇,也不說話,只機械的跟著厲澤楷上了車。
她僵坐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凍壞了,始終一語不發。目光垂下,泛紅的雙眼盯著無名指。
手上那枚戒指,在昏暗的夜裡,顯得有些暗淡。
厲澤楷看了眼那枚戒指,長嘆口氣。
這戒指,他當然是知道的。
當初霍老三拿到這戒指的時候,美得不得了。雖然他不是個會高調到來耀的人,但是,也還真沒少在他們面前顯擺。
後來,童惜走的那四年,他摘了。她回來,他又美美的給戴上了。
“你說你怎麼這麼笨呢,站在這兒你再站個三四天也看不到天擎。庭川給我打電話說是家裡找不著人,他往霍炎之那找你去了,叫我上這兒來找你。”
厲澤楷邊開車,邊故作輕鬆的說著話,似想讓童惜心裡好受些。
童惜抿著唇,還是不吭聲。
睫毛垂得低低的,厲澤楷看了她好幾眼,也瞧不出她在想什麼。
“……你也別太擔心,他是誰啊,準沒事兒。”厲澤楷不忍心,把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才又繼續道:“天擎進去前,和我們再三交代,得把你照顧好了。你就別擔心他了,先把自己照顧好。”
“你說……他在裡面,會冷麼?”她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飄渺得像是浮在空中的縷縷輕煙。
彷彿風一吹就會散。
“……”厲澤楷沒做聲。
“裡面的床,又硬又冰,他肯定睡不著……”
“還有……他現在一定餓壞了……他那麼挑食,哪裡會吃得慣那些東西?”
她縮在副駕駛座上,小臉貼著冰冷的車窗,失神的喃喃。
像是和他在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窗外的燈光,七彩斑斕,從她小臉上劃過。落入她眼裡,卻變成了一片黯淡的灰白。
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灰那般,不見一絲光彩。
厲澤楷張了張唇,想安慰什麼,可終究又是欲言又止。
再忍忍好了。
一切,總是會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