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朝廷詔書裡還詢問南洋地區地事務,要求我奏對——這是在隱晦的詢問我,是否能促成明年的萬國來朝,朝廷這次做出低姿態,我若不識趣,估計朝廷的大棒子就會接踵打過來。我們這次宜章白鶴之會,弄的聲勢那麼大,看來,這次無論如何要答應朝廷要求了。“
秦觀搖搖頭,笑著說:“哈,你還有半年的時間準備,急什麼。朝貢是一件大事,等你把訊息通知到海外諸藩國,等他們再做好準備,派使節進入廣州,由你再護送到京師……時間還夠用嗎?”
趙興笑了,笑的賊賊的:“你以為,史書上那些萬國來朝的使節,真的就是外藩國派來的?實際上,那些使節大都是廣州舌人行訓練出來地——從來如此。
到外藩國找真使節。時間確實不夠。但四五個月的功夫,讓廣州舌人行訓練出一撥外藩使節來,時間足夠,我這次趕回廣州,就是做這事的,朝廷需要多少國家的使節,我就給他訓練出多少,給他們裝扮上奇裝異服,說一些唯有廣州舌人行聽得懂的外藩話。你說不是外藩使節。我跟你急!
這些外藩使節朝貢一次。也許一百年不會再朝貢,但那些懂得這種外藩話的舌人,朝廷卻要供養起來,哪怕供養一百年,也是朝廷規則,這叫有備無患。你細細查一查史書,不都是這樣的情況嗎?那些說不上名堂的外藩國說是來朝貢,我大宋、大唐、大漢那些本土人怎麼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我自認為聰明,會數國語言。但要學習新語言還是有難度,我到廣州多年,連當地土語都沒學會幾種,那些本地土生土長地官員,會做幾首詩詞地才子。見了外藩人,突然之間就學會外藩語言,以至於他們跟那些蕃人共同無障礙,可能嗎?語言。是那麼容易學會的嗎秦觀詫異的問:“你的意思是說,外藩使節都是廣州製造?你是說一位阿混兒似的人物跟廣東舌人預先商量好了,他們隨便發一些毫無意義的鳥語,說這是外藩國的語言。而後,那位外藩使者帶著朝廷賞賜的禮物,滿載而歸。而翻譯外藩使節的舌人,卻可以留在理藩院當官,是吧?
有意思。這種說不上名堂地外藩語言。唯有那位舌人懂,所以別人無法指責與挑刺。而外藩使節百餘年朝貢一次。那種語言是否真是外藩語,都無法驗證。但朝廷不得不把那位舌人奉養終生,哪怕那位舌人不學無術、不通文理……“
趙興笑眯眯的點頭:“不錯,製造一位外藩使節,是舌人們的最愛。只要創造出一名使節來,一個舌人這輩子衣食無憂,如此享受終生的事,你以為沒人動心嗎?外藩使節都是廣東製造,不足為奇,聯合國獲獎文書都是河南印刷,這也有前例可循。何必驚詫!
你沒有發現,自從我來了廣州,朝廷少了無數個朝貢使節,這是因為我家中有一位懂得諸藩語言的妾室,廣東舌人知道我通曉外藩事宜,他們瞞不過我,所以才不敢去詐騙。
這次,朝廷要求萬國來朝,可外國地藩王在本國稱王稱霸,好好的逍遙自在唯我獨尊,你若是這樣的人,可願意派出使節向別人叩頭作揖、屈膝下跪、做出種種媚態討好你,難道他們都患上了受虐症,喜歡那種被虐待的感覺?
王爺也是有尊嚴地,朝貢貿易雖然利潤豐厚,但身為國王會缺錢嗎?即使收益再大,你以為身為國王的他們,會專門來我國找虐待,找那種身為人下被當作蠻夷鄙視的感覺?
你不知道,我曾查了幾個藩國的歷史,特地尋找史書上記錄朝貢的年代,發現藩國的史書上從沒有記錄過他們派出朝貢使,這甚至包括大理,那位大理國王段廉義不是向我們朝貢過嗎?然而,在大理的典籍上,並沒有派出官方使節的記錄。
這說明,所有地朝貢使都是假冒地,或許他們真是藩國人,但卻僅是該國商人,他們是來做生意的。但因為我們與外藩地生意往來,唯有朝貢這一種交易形式,所以他們不得不冒充貢使。
哼哼,現在朝廷有錢沒處花,願意折騰出這種面子工程,我何必替朝廷省錢呢。今日我便開個口子,讓廣州舌人行開始製造朝貢使節——我搞的是批發貿易,從不零售。朝廷要多少朝貢使節,我給他多少,反正這些舌人最終都要經過廣州回國,到時候我把那些使節裝到麻袋裡,往海里一扔,那些朝廷的賞賜全是我的……嘿嘿,這下子,想不發財都難。“
秦觀目瞪口呆:“你你你……你剛才說的,讓我頭暈,且讓我喘幾口氣,啊啊啊,你如此明目張膽殺戮使節,難道不怕朝廷知道?”
“朝廷不會管。使節這東西,就是一次性用品,用過就成了廢物與垃圾。朝廷即使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