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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小而來,見到趙興,廖小小矜持的一禮,還沒開口,老鴇已經揮舞著絹帕唱開了:“趙大官人,你地面子可真大,我家小小一聽說是你請,馬上推掉了所有的唱酬,特地跑到你這裡……”

趙興一揮手,陳伊伊遞上來一捆銀幣。他反手一扔,把紙捆扔進了老鴇懷中,而後衝廖小小客氣幾句,請她進入後院:“是群倭女,我朋友送她們來大宋見識一下,可她們化妝很恐怖,小小姑娘費心了。

我是不能跟進去地,因為她們沒化妝好,不敢見我,所以,請小小姑娘自去……嗯,那群胡姬帶了一些獨特的化妝品,小小姑娘感興趣的話,可以跟她們交流幾句。胡姬當中,面紗上繡著一朵鳳仙花的女子名叫喀絲麗,多少懂點宋語,小小姑娘有事,可以找她轉譯。“

廖小小看到院子忙成一團,她什麼話也不說,做了個揖,跟著女使向後院走去。趁這功夫,老鴇將手中的紙捆撕開一個角,看了看這捆錢地價值。

紙捆裡是“倭國鑄造”地半兩銀元,它是十足雪花銀製作而成的,每個足重半兩。現在汴梁城地店鋪非常認可這種“倭制”銀元,一點不進行折色折重處理。五十枚銀元捆成一捆,這紙捆價值二十五兩白銀、或者銅錢二十五貫。

這是一個天價。

宋代的一位天皇巨星出場的價格,在元年間大約是十五兩至二十兩白銀,而一線歌手也就是十兩封頂,二線歌手大約五兩左右,至於不當紅的女歌星,唱一曲歌僅得百文而已。

老鴇盤點完所得的錢,又望了一眼在一旁觀望的撲天雕李應。趙興知道她的意思,補充說:“李兄那份我另給!”

老鴇大喜。這意味著手中整個紙捆歸老鴇所得,喜得她拱手連連稱謝。

宋代,無論官私筵會、富戶宴樂,都要弄一些粉頭歌伎來陪伴。要想隨時請到“走紅”的角色,必須跟那些與色情業有廣泛聯絡的人搭上。這些人現代叫做“拉皮條”、“經理人”,宋代稱“篾片”。

粉頭歌伎出場,老鴇得的那份錢叫做“茶錢”,而“篾片”所得的“導遊費”被稱為“抬轎錢”,除此之外,妓院還有一些“房中做手”與“樓下相幫”——這些人現在稱“打手”,他們拿的那份錢稱“孝敬”。

原本老鴇得錢後,需要跟其他人分享,即使“房中做手”、“樓下相幫”不在場,至少也要與李應分,但趙興一句話免去了這筆錢的再分配。

粉頭歌伎出場時,粉頭所得的錢稱“纏頭”,這筆錢是單另給的,相當於粉頭歌伎自己的“勞務”獎金。比如陳宜娘得到的那粒南海走盤珠。就是她的“纏頭”,因為是皮肉錢,其餘人再垂涎也沒份分享(僅在宋代),所以這枚珠子的收穫讓她可以“贖身”。

想到陳宜娘。趙興這才記起。怎地這幾日陳公川不知不覺中不見鳥,他好奇地問陳伊伊:“你哥去哪了。怎麼沒見到?”

陳伊伊撇撇嘴,晃晃腦袋回答:“別吵,我正數箱子呢,你這一吵,我又要從頭來過……我哥他去陳宜娘那裡了。宜娘今天贖身,她的媽媽開了個天價——八百貫!還糾纏不休的……”

趙興張了張嘴,本想問問陳伊伊,他哥錢夠嗎?但看到陳伊伊非常專注的計算箱子地數目。他馬上走向臺階。

臺階上站著程阿珠。程阿珠不識字,或者說她只認識幾個簡單地字。算賬這活她幹不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陳伊伊幫著管家,在這方面,她也沒有跟陳伊伊爭論,所以就預設了陳伊伊的存在。

此時地程阿珠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趙興走過去牽住她的手。程阿珠順勢偎入趙興懷中,看著院落裡陳伊伊揮舞著毛筆訓斥那些僕人。

馬夢得站在臺階下。也揹著手看著僕人們忙亂,等程夏帶兩名學生向趙興請過安置後,自己回房梳洗。院中恢復了寧靜,陳伊伊跑過來,揮舞著賬本與馬夢得交流:“沒錯,賬上的數目都對了。”

趙興站在臺階上笑了笑,還沒有開口,剛才在和樂樓出現的那群倭人、高麗人、交趾人……還有那個自稱理藩院的小吏也出現在院裡,他們每個人都扛著一個沐浴用的大木桶,嘰嘰喳喳的向趙興道賀喬遷之喜。

“給他們每人一個金幣”,趙興吩咐陳伊伊:“嗯,李應給三個金幣!”

陳伊伊隨手從腰包裡掏出一個紙捆,麻利地掰開紙捆,取出金幣分給那些搬來木桶地人。馬夢得張嘴阻止:“且慢,一枚金幣值十貫,一個木桶金幣八百文而已,這錢……”

話說一半,馬夢得突然愣住,他回想起在和樂樓前這群藩人的表演,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