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往下下,而是形成一根根水柱。天上彷彿有人開了水龍頭,落在地上的雨水匯成湍急地溪流,而後匯成大河,洶湧地翻騰著。
焦觸在院門口打著雨傘迎接趙興,他們一路奔到高處,方停住腳,趙興回身看著院裡頭的溪流,連呼慶幸:“這陣雨一下,怕不得三五日才止。滿院泥濘,幹不成活了,幸好我們把土木建築都已經完成。這幾日趁著大雨,該做室內裝修……對了,院裡地排水渠怎麼樣?”
這事焦觸回答不了,還要找負責的程爽,程爽被叫來後馬上彙報:“排水沒問題,我們在院裡佈滿了澆灌花木的明渠暗溝,還有數條半人高的陶瓷管溝通向江中,別說這種雨了,就是下的再大點。保管雨停後,院裡不積一點水。”
“那就好”。趙興望著大雨,悠然地說:“這雨也算一景兒。哈哈,拿酒來。”
程爽地高興未免早了點,這場雨不止下了三日,它整整下了十日還在繼續。十天來,院中低窪處積滿了黃湯,泥濘難行。幸好趙興修建的水泥路質量頗佳,這些平整地水泥路面將一個個庭院連線在一起,穿行其中尚不覺行路難,但離開了這些平整路面,就根本沒法走動。
大雨初下時。趙興還有興致領著阿珠與伊伊在院裡的個個亭臺樓榭逗留,以賞玩雨景,順便檢閱工程質量。等到第十日,所有人都失去了興致。此刻,連綿地大雨令柴草潮溼,點不著火,連燒水做飯都成了困難事,夜裡又溼又冷的空氣,再加上窗外綿綿不絕的細雨,讓新糊上去的窗紗都嘔爛。所有東西都潮轆轆的。
阿珠已被迫翻出狐裘,眾人已開始披上了冬天的衣服。這天正午,趙興帶著程氏弟子四處檢視院裡的積水情況,在半山亭處停下腳步,他看著大雨不止的天空,與弟子們籌劃著:“院中積水的地方都記下,今後需補種草坪,凡有泥土的地方都要覆蓋上綠草。否則暴雨傾瀉,會引發泥石流……”
正說著,山坡下兩名僕人艱難跋涉地身影映入眼簾,趙興動了動身子,想下去幫把手。但看到亭子外的瓢潑大雨。他嘆了口氣,待在亭子裡沒有動。
這座亭子是一座古希臘式的石亭。不過在宋人面前說古希臘風格,他們可能不懂,但要說是北魏風格的石亭,他們就都懂了。因為在北魏時期,中國北方也流行過這種拜占庭式,由巨大羅馬立柱撐起的平頂石亭。
石亭的防水處理做的很好,人待在這座長方形石廊中,外面雖大雨傾盆,但亭裡沒有一點雨星。趙興因此不願出去,直看著那兩人跋涉進了亭子。
雨中跋涉的僕人只剩喘氣的力氣了,程夏從隨身攜帶的酒壺中倒出兩杯淡酒給二人飲下,兩名僕人喝下酒後,又活動了一下手腳,才想起正事,稟報說:“員外,知州大人來訪,正在門樓裡烤火呢,隨行地還有周邦式大人、通判孫逋大人。”
趙興望了望亭外的雨,猶豫著說:“請他們來這裡吧,快去找幾個炭火盆,在周圍升起幾爐炭火,再搞點酒菜,我與幾位大人在此賞雨飲酒。”
僕人們露出為難的神色——冒這麼大的雨把幾位大人的官轎抬上來,簡直太難為人了。
程夏看他們遲疑,厲聲催促:“還不快去。”
多為難也要做,誰叫趙興付給僕人的工錢豐厚。不一會,幾名僕人艱難的抬著幾名大人的官轎來到亭子裡,此時,亭裡已經點起了十餘座竹炭爐,每個爐邊跪著一名倭女,她們手持著團扇扇旺爐火,十餘盞琉璃燈將亭內照地通亮,美侍女、暖爐、水晶燈,烘烤著美酒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使亭內的氣氛曖昧的讓人邁不動腿。
揭樞才一下轎子,顧不得渾身溼透,水淋淋的撲到趙興跟前,拉住趙興地手,語不成句地說:“離人,這雨不能再下了,城西房子已經倒了一片,四鄉房子都有受災者,這雨……不能再下了。”
他們來的時候,趙興看著爐火還在心疼。這可是他最後一點竹炭儲備了,他房子大人多,消耗地炭火量大,又不能像汴梁城一樣家家用上煤炭。連續的大雨後,工人們已經開始燒木料取暖了,等這次宴會開完,估計他也要劈傢俱燒火做飯了。
聽到揭樞的哭訴,趙興有點哭笑不得。這廝真把我當作主管下雨的神了。天要下雨,我怎麼可能像關水龍頭一樣,讓這雨說停就停……我現在還煩著呢。
“平仲,這事不由我做主啊”,趙興語重心長的回答。
周邦式也犯渾了,他拱手勸解:“離人,四鄰父老謀生不易,一頓大雨,薄施懲戒已經夠了。這雨,怎麼說,也該停了。”
趙興被這話差點氣歪了鼻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