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算了一下,前後大約需要一百名團丁。先期五十人,我只要體格健壯的,能打,能射箭就行。後期五十人,我需要頭目一級的,需要把他們送到海外訓練半年,以後作為帶兵官,訓練下面計程車卒,這批人需要識文斷字,族長替我準備一下。”趙興開口要求。
程不同拈著鬍子回答:“我程家坳現有五百名莊丁,能打的步弓手有一百五十人,夫子需要,可以全部拿走,我這裡鄉間沒啥事,有幾十號人嚇唬嚇唬小賊。也就夠了。”
趙興搖頭:“環慶路上處處是勇悍之士,我在當地現招人,朝廷反而沒有疑義。帶自己人多了,不好。族長這裡還是繼續招人,要讓附近四鄉縣的人都接受我們的軍訓……即使家裡養不了那麼多人,先發給他們一筆錢遣散回鄉,或者許他們優先進入程族產業。也算一項恩典。等必要時登高一呼,周圍就能拉起一支大軍來,這才是我的目的。”度徵求幕僚們地意見,從高郵軍返回的帥範摩拳擦掌。堅決要求隨行。万俟詠考慮半天,表示也願意隨趙興前去慶州搏三年。單鍔考慮半天,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再加上一直生活在南方,有可能不適應河東路一帶的惡劣氣候。決定不隨行了。
趙興表示理解這位老先生的決定,畢竟慶州那裡沒什麼水利需要修建,即使這位水利專家跟去,也沒什麼大的助益。所以趙興連忙給蘇軾寫信,要求蘇軾幫助安排單鍔。
此後,準備離京的蘇軾用出了他最後的能量。替單鍔安排了一個廣陵縣令地官職,這廣陵縣是揚州今年新近增設的縣,由於揚州戶籍因屯墾而增多,朝廷又再揚州增設了兩個縣,並將2個囤民點則全部設為裡。單鍔本身是進士出身,這次跳過輔官的歷練直接擔任一縣之長,也是因為揚州屯墾地政績太顯著。如此一來。倒讓單鍔輕鬆的踏入仕途。
接著。趙興開始安排隨行地家人。
眼看著孩子大了,他真想帶在身邊教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但慶州實在不是孩子成長的好地方,猶豫再三,他終於作罷。
經過一番勸說,程阿珠與陳伊伊也同意留在揚州與杭州,等趙興安定了再決定行止。而在廖小小的堅持下,她終於列入隨行名單,不過,她將與喀絲麗一起作為後隊人馬,慢慢地前往慶州。
廖小小的堅持是因為按照大宋法律,她已經在趙興身邊待夠了年限,這時,如果她要走誰都攔不住。在她心裡是不願意走的,但三年裡她沒有生下一個孩子,讓她心中有點慌亂,擔心自己年老色衰後失寵,這才決定無論如何要跟在趙興身邊,希望在慶州這三年,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個孩子,同時也給趙興留下一段共患難地情誼。
至於揚州的家僕,趙興已提前做了安排,大多數有手藝的僕人趙興已開始分遣出去,資助他們在揚州開店,而那些受過軍事訓練的、又願意隨趙興前往慶州的家僕則安排分批隨行……等一切整頓好,趙興的家中忙亂起來,但這種忙亂是有秩序地。
僕人們都在打點行裝,整理隨身物品,一直沒有得到安排的寇憐兒急了,連忙請見趙興,一見面就叩頭在地,口稱:“願隨老爺回鄉。”
趙興笑了,他望著寇憐兒手上的刺字搖搖頭:“你怎麼回鄉——慶州百姓養育了你們,你們卻向他們揮起了刀,屠殺了他們。如今,每個活著的慶州人都是你們的生死大仇,只要你一踏上慶州,露出手上的刺字,慶州百姓就能活吃了你們。你怎麼敢回鄉?”
寇憐兒執拗的繼續磕頭:“願葬在故鄉。”
趙興冷笑:“先不說你能否回鄉,先說你吧,你是朝廷管制地賤口奴隸,我家喀絲麗帶你離開杭州,已經是違反了規定——私離監守地。怎麼可能讓你再離開揚州呢。即便你能夠離開兩浙監地,我又怎麼把你帶入慶州?慶州百姓若知道了我隨身帶了位你這樣地人,該怎麼想我?
行了,休得過分。我之前容你,乃是看你自強不息的份上。你若過分強求,不如我一棍子打死你。官府那頭也不過是通知一聲而已。“
寇憐兒再次磕頭:“奴不敢冒犯老爺,只是可當初發生那事(指慶州兵變)時,奴還在襁褓中,慶州罪孽該與奴無關。奴自出生一來就做牛做馬,該贖地罪都贖了。現如今,奴的父母老了,一直唸叨著埋骨故鄉。而奴自生下來沒見過故鄉的山水,情願隨老爺回故鄉看一眼。哪怕看過一眼就死,也值了。”
趙興搖頭——國人的鄉土觀念實在令現代人難以理喻,罷了。既做人情,那就做到底吧:“你在慶州有熟人嗎?”
“沒有,奴在慶州不可能有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