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愛的徒弟如今如此狼狽,即使心如止水,也會為我一掌劈了這個死變態。
他在說什麼?
我沒大注意聽,腦袋有些昏沉,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色子見我皺著眉,忽然來了興致,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那個夢魘殿下中的麝香散……是奈奈下的。”
“……”居然是奈奈!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色子。
奈奈為什麼要這麼做?
色子觸及到我驚訝的目光,冷笑道:“奈奈在你們的馬車上放了麝香散。麝香散與春藥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有淡淡的幽香,讓人根本察覺不出有任何不對勁。它只需要散在枕頭上用極少的量,就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有如神助。唯一可惜的是,它只對男人才見效。”
我默默地聽著,心裡默默地想著,這廝是在做廣告吧?
怪不得在馬車上總是能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沒想到居然春藥就散在枕頭上。
他姥姥的,夠狠毒的,差點害了我。
可是,奈奈為什麼要這麼做?
“喲喲喲,你這麼看著爺們我做什麼呀?”色子不懷好意地看著我,“你是想問我,奈奈為什麼這麼做是嗎?”
我眨眨眼,算是回答。
“來,我告訴你。”色子再次用他的爪子拍著我的臉,眼中突生陰鶩,氣息陡然一沉,就覺著我的脖子上多出雙手來,脖子被他用力拎著站了起來,兩腳離地晃在半空,就像一隻提著線的木偶,隨手都會被人掐死在鼓掌之中。
頓時,我就無法呼吸,更不能去思考,沒力氣,推不開,喊不出!
救……救命……
我兩眼立刻翻白,天地間混為一色,辨不出是醒著還是已經昏死過去。無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脖子上的禁錮,
色子狠狠地掐著我,往死裡掐,尖銳的指甲陷入我的面板裡,邊掐還邊大聲喊,生怕我就此死了,沒有好好體驗一下生死之間的痛苦。
恍惚間,聽到他最後的瘋狂:“奈奈就是你們殺死的,若不是你,她便不會死,我現在就要為她報仇!”
報仇?為什麼找我……
可是我說不出口,色子也聽不到我心中無力的辯白。
他一心想知我於死地。
我僅存的最後一點意識,已然覺著色子的十根指尖都陷進我的脖子裡,粘稠的液體緊貼著面板流下來,一片溫熱的血腥味……
我依稀聽見遠方有色子的聲音飄來:“你、去、死、吧!”
脖子上的力道又緊了一寸,空氣徹底被阻斷在外,眼睛一翻,聲音也沒了,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無光的。
我重重地向後倒去……
“我看死的人是你罷。”
低沉的嘶啞聲在黑暗中響起。
緊接著我就被人拉起來強硬地圈在懷裡。
我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睚眥……這廝的終於來了。
終於可以重新呼吸到清新的空氣。
我漸漸恢復意識,放心地撂倒在他的懷裡,再晚來一步,怕是連屍體都沒了。
“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傷害你。”睚眥圈住我,額頭上落下他輕柔的吻。
睜開眼時,我看見睚眥眸中灼燒起熊熊烈焰,圓目怒睜,血盆大口隨即張開,瘋狂的怒吼道:“沒錯,死的人就是你。”
剛才說話的人不是睚眥!
我心中詫異著,睚眥卻已把我輕輕地靠在石牆邊,如一陣狂風般就從我的眼前閃到一旁對峙的兩個人面前。
我回過神定睛一看,剛剛的並不是幻覺,那一聲嘶吼居然就是六爺。
他此時也毫不掩飾渾身怒焰,佝僂著身子與色子四目相對。
可是色子那是什麼表情?
見到睚眥的嗜血紅眸害怕也就罷了,為什麼見到老暮垂已行動不便的六爺也會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
我突然很好奇,六爺做了什麼讓色子如此害怕。
“他是我的。”睚眥仰天嘶嘯,不去解決了色子,反而向六爺飛撲而去,伸手就要去抓六爺瘦弱的肩膀,我本以為弱不禁風的六爺會被睚眥這一掌打飛出去,卻見六爺腳下不知如何移動,身子一偏,輕而易舉地躲過。
睚眥手掌落空,六爺已退出數步之外。
我看得眼睛都爆出來了,睚眥速度堪比神速了,不想六爺竟然更為驚人!
別說是我,就連一旁準備受死的色子也被現在的狀況摸不清頭腦,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