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在對待愛情方面卻如此勇敢決絕,“你好生歇息吧,妖精要修煉成仙談何容易。你才幾百年道行,你的兩個師姐一千多年道行了都還未掌握修仙之術的要領。你若是強行修行,只會反噬自己甚至像今日這般走火入魔。若是你現出了原形讓人知道你是妖精,那我們在這皇宮中別說呆三年了,現在就要離開。”
羅衣咬著嘴唇,還是堅持道:“羅衣知道自己魯莽了,以後羅衣會小心些,但修仙之術再難,羅衣也要堅持下去。因為只有修煉成仙,羅衣……羅衣和白盞神君之間才沒有那道跨越不去的鴻溝。”
花拾歡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的一腔痴情,但還是忍不住實話實說道:“可是就算你修煉成仙,白盞師兄也未必能和你有這段緣分。我和我師兄相識幾萬年,可從沒見過那個女神仙能拴住他的。”
羅衣低下頭,雙手不斷絞著被子,“羅衣不求和白盞神君肩並肩站在一起,他日若能修煉成仙,做個他仙宮中的小仙娥常伴他左右,羅衣就滿足了。”
花拾歡這下真是有些無言以對了,只能哀其不爭道:“我收了三個徒弟,你看你的大師姐二師姐,哪個不是把邊上的男妖們迷得團團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的姿色比她們更好,怎麼你就這麼死心眼呢把自己搞得這麼卑微。弱水三千,你就打定了主意只取我師兄那一瓢?”
羅衣抬起頭看著花拾歡,如小鹿般的美麗雙眸頓時綻放出無比堅定的光芒,“天下的男子,又怎麼比得上白盞神君分毫?”
花拾歡被她的話弄的忍不住乾咳了一聲,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麼?她怎麼從來都沒發現她那個騷包師兄這麼好過,當然除了非常合她心意的定時給她送來上好的桂花釀之外。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藥瓶遞給羅衣,“這是九花玉露丸,對修行洗髓大有幫助。只是以後千萬要小心些,不要被凡人發現。否則你還是回沉香谷去吧,那的靈氣是人間不能比的,你若是真想修行成功,那肯定比這人間的皇宮好很多。”
羅衣感動的接過,剛要開口說話,花拾歡忙又道:“你別謝我,這九花玉露丸還是是白盞師兄送我的,我現在給你,就當是白盞師兄送你的吧。”
果然羅衣更痴了,看著小白瓶的眼睛深情的都要溢位水來。花拾歡也不好打斷她深情的臆想,準備出房門,卻聽羅衣在身後喚道:“師父,你自己呢?師父活了那麼多年,可曾遇到過這麼讓自己奮不顧身的人?”
第二十一章 羈絆
花拾歡一滯,她活了幾萬年,當然有遇到過讓她奮不顧身的人,只是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情,她卻並不能分辨的清。只知道她奮不顧身之後反而被那個人傷的較深,還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讓她發誓終身都做妖精永不為仙。
她走出羅衣的房門,發現雲堯竟還沒走。他此刻正坐在案前執筆畫著什麼,看著他的專注的側顏,花拾歡總算知道了什麼叫“面如冠玉”。羅衣信誓旦旦的說天下的男子都比不上白盞分毫,可是花拾歡發自內心的覺得,這雲堯長得明顯比白盞還要好看些。
方才他奮不顧身的衝到鏡禾那來尋她,現在又默默得坐在清荷殿中陪著她,花拾歡說心中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看到雲堯明顯在勾勒一幅美人的畫像,不由心裡一陣竊喜,活這麼大,還從未有人給她畫過畫像。
她湊上前去想看清雲堯把自己畫的有幾分像,卻大失所望。雲堯的確是在畫美人像,但美人卻並不是她。但這美人花拾歡卻覺得有些熟悉,正是她前些日子在皇帝雲煥的寢宮裡看到的。
雲堯看到花拾歡過來,他的畫也完成了,他把筆放下,“你妹妹怎麼樣了?”
花拾歡的滿腔期待結果被潑了一盆涼水,自然有些不高興,她冷眼瞅著這幅美人畫像道:“雖然比不上你在這畫畫輕鬆自在,但總算沒有枉費我花家的醫術,她已經大好了。”
雲堯看著外面悄然升起的一輪圓月,“已經天黑了,拾歡,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花拾歡一向嗜睡,今天折騰了一天,她只想躺著美美的睡個好覺,便打著哈欠道:“什麼地方我不去了,我要睡覺。”
雲堯默默得把畫收好,也不再勉強她,“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花拾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怎地竟覺得無限蕭索。她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自己,心軟要人命要人命。她小跑到雲堯身邊,“算了,我陪你去。”
雲堯看著她,瞬間笑了,如秋菊綻放醉了一地的月光,花拾歡登時被這笑顏晃迷了眼,也深深覺得,自己犧牲掉寶貴的睡覺時光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