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龐飛走上前來,目如寒刀的逼視杜成元,握著刀柄的左手斗然輕微一彈作勢要抽刀,駭得杜成元條件反射的往後一彈——“你想幹什麼!”
“貪生怕死之輩,也敢與我們來鬥!”龐飛的左手扔是握在刀柄上,刀並未出鞘。
“你、你……”杜成元被慘慘的戲弄了一回,惱羞成怒,肺都要氣炸了,又不知該如何發作,只能指著龐飛氣得渾身發抖。
秦慕白走上前來,說道:“在龐將軍宣判之前,本將有兩句話要說。”
“其一,軍有軍規,法不容情。大抵死囚進了監牢,都是要問斬的。難不成因為牢外還有沒被抓獲的當殺之人,就意味著律法對其不公?難不成要等天下所有的重犯都抓盡抓絕了,方才對窮兇極惡的死囚歹徒用刑?杜成元之論,純屬大謬狡辯。眾位兄弟不必聽他蠱惑;”
“其二,昨日馮刀疤犯事,本將親眼所見,親自所抓。常言道捉姦在床抓賊抓贓,馮刀疤犯事罪證確鑿不容抵賴。其他或有幫兇從眾,然本將沒有證據,絕不捕風捉影胡亂抓人。杜成元之語,純粹是在妖言惑眾挑撥離間。今後,兄弟們務必慎言慎行,不要再違反軍令被我抓到。否則,定罰不饒!”
眾軍士這才各自吁了一口氣:還以為要搞誅連呢,原來不會啊!
那些杜成元的死黨心腹們的嘴巴也一下被堵牢了,乾著急,憋不出話來。
秦慕白擺了擺手,龐飛點點頭叉起腰,大聲道:“本將依大唐軍律宣判軍犯馮刀疤之罪行——依大唐軍令十斬令第二、第七條,馮刀疤聚眾十人以上械鬥,當斬;公然以下犯下不服號令,當斬;私自出營嫖宿,當罰杖責五十……數罪併罰,判——轅門斬立決,削去軍籍、軍銜,罰沒田產、俸祿,立刻執行!”
“是——”
四名紅衣劊子手,扛著一人多長的斬刀,上前就拖起馮刀疤奔向轅門。
滿場皆驚!
馮刀疤拼命的掙扎,其中一名紅衣劊子手揮起刀柄在他頭上重重一砸,當場暈厥了過去。
杜成元的臉一下就白了,慌忙跑到秦慕白麵前:“秦將軍,請容卑職再說兩句——”
“噗哧——”只聽不遠處的轅門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杜成元渾身一顫,眼睛就直了。
秦慕白淡淡道:“你說得太慢了,杜將軍。死者已矣,你節哀收屍去吧!”
行刑的紅衣劊子手,可都是百騎的人。中軍司戟、司戈這些武官,也兼有司刑之職。中軍帳前八大斬,全由百騎的人在擔綱。
杜成元如同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渾身發抖臉色發白嘴唇都清了,吶吶的轉身看向轅門。只見那四名紅衣劊子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手大踏步的走過來,對秦慕白一抱拳道:“軍犯已經授首,司刑前來複命!”
“嘀嗒、嘀嗒……”
馮刀疤一顆大好的人頭,從脖頸處齊根斷了去,不停的往下流血。臉上帶疤表情猙獰的一顆人頭,駭得秦慕白身後的許多官將臉色刷白大氣也不敢出。
全場肅然,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膽戰心驚!
“將軍犯人頭遍示全營號令三軍!今後,誰還敢犯我軍令者,與此賊同!”秦慕白大聲喝道。
“是——”劊子手們應了諾,提著血淋淋的人手跑到陣列中去,傳示人頭了。
杜成元渾身冰涼表情僵硬的杵在原地,面如死灰嘴唇顫抖,喃喃道:“我、我該如何向夫人交待?”
“放心,杜將軍。”秦慕白說道,“待人頭遍示三軍之後,我會讓你收屍,還馮刀疤一個囫圇屍首的。至於你方才惑眾滋亂一事,本將念在你牽念親人性命神思混亂的份上,不予嚴究。但你須得寫一份認罪保證書上來呈交予我,一則認錯,二則保證以後不再觸犯此類錯誤。你有疑問嗎?”
“回、回秦將軍話,卑職沒有疑問。”杜成元也不知怎麼強打起的精神,轉身過來對秦慕白拱手拜了一揖,喃喃道,“謝秦將軍寬恕,卑職……卑職會好好寫的。”
“這樣最好不過。”秦慕白嘴角上揚冷咧的一笑,昂首看向眾軍。
幾名劊子手在全場跑了一圈,讓眾軍士都看遍了馮刀疤的人手,然後又回了點將臺前。
“今日到此為止。”秦慕白大聲道,“本將令,全軍將士回營,熟讀背頌軍令軍規,三日後統一考核。到時如有不合格者,一律嚴懲不怠!”
秦慕白話音落定,全場鴉雀無聲。九成以上的人都避而不敢直視秦慕白了,臉上間或流露出驚懼的神情。
“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