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正看得專注,就聽到腳步聲響。
很快,有一個人下來,是唐青松。
白玉堂微微一愣——唐青松一個人下來?想起他剛剛說的合作不合作的事,白玉堂心中有數,這小子是個滑頭,誰知道他的話能不能相信,就加了幾分提防。
唐青松到了鐵門外,往裡看,邊問,“五爺,我剛剛說的,你考慮好了沒?”
白玉堂抬起頭,“你剛才說了什麼?”
唐青松差點氣背過氣去,“我剛剛說,咱倆合作啊!你中的是我的毒藥,我給你解藥,咱們出去。”
白玉堂看了看他,沒說話。
“我說真的!”唐青松壓低聲音,“那妖城裡頭的寶藏何必跟那麼多人分?我也沒什麼別的心思,稱霸武林稱王稱帝的我都沒興趣,我只是想成立個比唐門更闊氣的門派,你看怎麼樣?”
白玉堂放下了手裡的圖紙,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也沒說是還是不是。
“你答應了?”唐青松伸手丟進了一個白瓷罐子,“裡頭有藥,你吃了晚上毒性就會慢慢解除,到時候我來找你,咱們趁夜獨自走,我知道路!”
說完,他就快步走了。
白玉堂看了看手裡的罐子,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抬手一拋……將藥瓶扔進了昨晚唐青松一直躺著休息的床下稻草堆裡,低頭繼續看圖紙。
沒過一會兒,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白玉堂有些煩,這些人怎麼搞的,一趟趟往這裡跑。
這次進來的,是沈顏。
沈顏進來是給他送飯的,開了門進去將食物放到他跟前,見白玉堂將早上留下的早飯吃了,她還挺高興的,邊給他盛飯邊說,“剛剛雷清朗派出去的水軍都沒回來,展昭果然厲害啊。”
白玉堂身體微微一動,沈顏無奈地笑了,果然還是隻有展昭才能牽動他心思。
“剛才來的是什麼人?”白玉堂問。
沈顏為難,似乎不能說。
白玉堂便沒再多問,繼續看圖紙。
“這個給你,你藏起來。”沈顏也交了一個白色的藥瓶給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瓶子,不解看她。
“是解藥。”沈顏小聲說,“如果進去解機關,危機重重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怕我會後悔一世的。”說話間,就聽到又有腳步聲,趕緊將東西藏進了白玉堂的秀袋裡頭,給他夾菜。
這回進來的是雷清朗。
雷清朗走入大牢,看到的正是沈顏在給白玉堂布菜,白玉堂喝酒看圖紙。
“呵。”雷清朗靠在牢門口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流天下麼,連蹲大牢都有女人伺候。”
沈顏白了他一眼,沒說話,白玉堂見她還在身邊,輕輕一擺手。
這一擺手,讓門口的雷清朗不禁皺起了眉頭……白玉堂這樣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副貴公子的腔調,難怪那麼多女人明知道不可能,還是一頭往他身上撲。
沈顏站起來,乖乖就出去了。
“展昭死了,我跟你說一聲。”雷清朗開啟門進來,在白玉堂跟前盤腿坐下,自己拿了個酒杯,斟酒飲,似乎很開心。
白玉堂掏出了袖子裡的白瓷罐子,依然像剛才那樣,抬手輕輕鬆鬆扔進了同一個地方,低頭繼續看圖紙。
雷清朗看了看,微微一琢磨,嗤笑一聲,回頭問白玉堂,“怎麼你不擔心麼?展昭死了哦?還是你對他死活不在意?”
白玉堂不想搭理他。
“不至於吧,莫非是傷心得說不出話來了?”雷清朗嘖嘖兩聲,“看不出來,堂堂錦毛鼠白玉堂,竟然擔心死敵開封府御貓的安危。”
白玉堂繼續看圖紙。
“你敢無視我?”雷清朗怒道。
白玉堂發現這人是不是腦袋有些問題,平日斯文到迂腐,但現在這會兒就暴躁得失去耐性,莫不是真的有病?
“白玉堂!”雷清朗問,“知道關於你的一些事情。”
白玉堂依然是徹底無視這個人。
雷清朗倒是不介意,笑著搖頭,“說你有喜歡的人我還真不信,因為我聽很多人說過,你這人根本沒有心。”
見白玉堂依然無動於衷,雷清朗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松江府煙雲樓的琴姬蔣儀麼?”
白玉堂臉上神色倒是微動,不過也沒說話。蔣儀是松江府著名的琴姬,彈得一手好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一天,徐慶在路邊救了個被